恭喜呀,新郎官。”
迎亲的车队载着我和我的亲戚们一路喜气洋洋地开到乔家时,乔家却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
别墅门口倒是有气魄地停满了车,院子里鲜花气球大红囍字一个都不少。问题是,就是没有人。
我手里攥着一大叠红包,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乔谦山跟着纳闷儿,跳下车朝自己家跑去。
迎出来的是乔家的保姆,见了我们就尴尬:“哎呀……诶,陆先生,大山,你们俩先进来。”
我身后的亲戚们一拥而上,纷纷讯问出了什么事儿。
嗐,没事儿。就内什么,小宝有些不舒服……保姆忙不迭地拦着我身后的亲戚们,一边拽着我:陆先生,你先进来看看吧。
乔谦山皱了皱眉,也跟着进屋去了。
乔家一楼客厅里黑压压一大群亲戚朋友,也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小宝那边有几个闺蜜不顾寒冷穿着漂亮的小礼服,见了我们就一个劲儿追问:说是小宝病啦?怎么了?怎么在今天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岔子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乔家保姆沉默地把我跟乔谦山带上楼去,一直走向小宝的房间,一推开门儿就看到乔太太面色不善地坐着。
怎么了妈?乔谦山先迎上去。
乔太太挥手就是一个耳光。
“妈!”我急了跑过去。
“妈你打我哥干什么!”小宝也拖着哭腔大叫。
我一怔,看见小宝一身艳丽的新娘装,可眼睛却哭得红红的。穿着伴娘裙的周文雅在她旁边脸色暴躁地坐着,再往旁边看,就是坐在红木独脚凳上趾高气扬的何昱眉。
“何昱眉?!”我很不友善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我不过是来乔家道个喜,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何昱眉今天的妆容格外隆重,笑起来脸上的蜜粉似乎都要扑簌簌地往下掉,“恭喜呀,新郎官。”
我跟小宝的婚礼就此搁浅,陆乔两家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小宝因为连日的婚礼操劳而流产,仪式被迫取消。
小宝以前有过一次流产,乔太太对病状和注意事项拿捏得比较准确,叫我作秀似地把小宝打横抱下楼去送了趟医院后,细细地把上回差点儿大出血的入院经历搬过来又向不知情的亲戚朋友们叙述了一遍。
“谢谢大家的关心,小宝真的没事儿了。”乔太太尽量保持贵妇的风度微微笑着,“诶,大家都回去吧。”
我和一帮知晓内情的朋友们木着脸装模作样地将小宝抱上车的时候,何昱眉高昂着头颅从乔家别墅上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淡淡斜睨我们一眼,轻飘飘地走了。
她没有在陆乔两家所有亲戚面前伤脸伤皮地大闹,我知道并不是她不想做得这么绝,而是还给自己留了一条杀手锏。她似乎觉得只要小宝再敢“冒犯”到她一点点,她就可以马上让我们两家人身败名裂一样;她觉得她足够力量地钳制住了乔宝霁,她得意极了。
我把车开到小宝自己的小套房里,甩开了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乔家两兄妹跟几个朋友傻不拉机地在房子里呆着,我木木然站在外头抽烟。不一会儿我爸妈也开着车跟过来了,我爸却脸色铁青地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一副并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妈东看西看,最后终于忍不住把我拉到一边:陆路,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家里说呢?
说什么呀。
“你又不是没跟家里说过。”我妈低眉埋怨着我,“哦,当年那么大的阵仗你都挺下来了,怎么现在大了反而,反而……唉,我也是说,上回你瞒着小宝出去我就觉摸着不对劲儿。”
妈……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们伤心。
你都伤过我们一次了。我妈看着我:“你傻呀,你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诶,现在倒好,你看把人家乔太太给气的。要是真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你们就等着报应吧。
妈,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我妈撇撇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抬眼看我:“内,内谁……就是你的内谁啊?”
什么啊。
“我是说小宝她哥。”
噢。我低眉顺眼。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还不能问?”我妈惊诧起来,“我不问谁有资格问哪?”
得得得你小点儿声儿……嗯,是我内谁。
你们俩好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呀。
就,半年多……妈!
行行我不问了。我妈瞪我一眼:“得空去哄哄你爸去吧,老头儿可气着呢。”
——乔家也气着呢。
两家人结成姻亲这么大的事儿,彩礼,嫁妆,房子车子家具电器,最最要命的是那张板上钉钉的结婚证书,一切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之前流产的那个孩子是谁的?”乔太太坐在人走得干干净净的老别墅里,率先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
没谁的,我也不知道。就一个男人的。小宝垂着脑袋低低地回答。
什么叫就一个男人的?你不是喜欢女人么?哪儿来的男人?!乔先生拍着桌子咆哮:“乔宝霁!你一天到晚背着我们都在外面胡闹些什么!”
内什么乔叔叔你们别骂她……就,小宝她就是那段时间失恋了心情不好,就……内什么……
“我yī_yè_qíng了。”小宝扭着脖子,“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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