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说。只是偷偷流露出有那么点难得一见的坏气的笑来。
见公婆……啊不,见李家二老的事儿,没提前没错后没发生意外情况,就在五号当天实现了。
可以和多年前的老战友外加老乡碰面,左老爷子自然够兴奋,而当真的碰面时,可就不只是兴奋了。
两个曾经的娃娃兵,手拉着手,老泪纵横。
二十年没见,脸上的斑,鬓角的白发,和已经开始佝偻的背,残酷的说明了一切问题。人呐,是真的会老的。
哭过,笑过,说了不知多少次的“怎么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两个老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平静下来,话题,才终于有机会匀给年轻人。
李老爷子似乎格外喜欢左星晨,问这问那,聊个没完,从来不怵这些场面的小子也就开开心心跟这位李爷爷侃起了大山。
厨房,成了两位夫人的天下,但最后一道大菜,必定要留给左宁宇的厨子老爸。
“当年在朝鲜打仗,粮草断了,还是你爷爷,带着炊事班下河摸鱼,上山打兔子,拿他自己做的豆瓣辣酱炖鱼汤,炖兔子肉,加上混着野菜的棒子面儿团子,让我们吃了几顿饱饭,这才扛下来。”饭桌上,李熠龙的父亲这么对左星晨讲。
“行了,这事儿宁子跟大龙小时候都讲过多少遍了。”左老爷子喝了口酒,笑得脸都红起来。
“讲多少遍也不够啊。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没有哪顿饭能比那个香。”
“得了老哥哥,今天这鲤鱼焙面可远比当年那些好吃啊。”
“好吃是肯定的,可当年不是缺油水吗,救命的饭,谁忘得了。”
“是是是!就好像《食神》里周星驰端着那碗叉烧饭的感觉!……那个……当我没说。”突然插嘴的左星晨发现家里的大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一撇嘴,收起亢奋的表情,低下头只顾吃去了。
那顿饭吃得足够开心热闹,聊不完的当年话,讲了又讲的老故事,全都伴着饭菜,给这顿宴席增添着浓香。
饭后,李熠龙没让左宁宇的母亲帮忙洗碗,厨房是他和自己老妈一起收拾的,两人在里面交谈着什么,左宁宇没听见。但他隐约能感知到,在离开厨房后,母子间的气氛有那么点不自然。
谜团,在李熠龙把左宁宇的父母和儿子都送回家之后,在他俩单独相处时才解开。
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爱皱眉的男人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把他俩的事儿,跟母亲说了。
左宁宇有点惊慌失措。
“你这也……太突然了吧……”
“还好吧,说了也就说了。”
“那……你妈能接受?”
“不能。”
“那你还非得说?!”
“我忍不住。”这么回答着,李熠龙抬手摸上左宁宇的脸颊,“我忍太久了,忍不住了。”
“可……”心里是烫的,脸上也是,但不安同样明显。
“不要紧的,他们不会把咱俩怎样。”
“可万一要是他俩跟你急了……”
“不至于。”李熠龙苦笑了一下,“我爸妈,你还不知道吗,一辈子就活个体面。因为要体面,所以不接受这件事,但也因为要体面,他们也没办法反应激烈或者做法极端。所以我家有了矛盾,基本就是冷战。各自去想,想通了,也就好了。”
“可这事儿,哪儿那么容易想通啊……”
“你爸妈不是就想得通吗?”
“我爸妈比较异类吧。”
“那叫开明旷达。”
“您太捧了。”
“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李熠龙轻轻帮左宁宇整理了一下手上有点歪了的绷带,“暂时不接受,早晚也会接受,我厚着脸皮多去争取几次也就是了。等冷战结束再说吧。”
“你也太淡定了……我发现开明旷达的是你哎。”
“少来。”看着那家伙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李熠龙忍不住笑了,他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唇。
说真的,跟家里出柜这件事,他之前没怎么考虑过,因为那会儿他还没得到左宁宇的准信儿。可是几天前那一次,那了不得的“恩准”,那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名分”,在瞬间就坚定了他非要跟父母争取一下的决心。
就当他是狗血沸腾吧,就当他是疯了吧,然而该争取的,总还是是要争取。
外人不足为道,但他要至少在面对家人时,可以光明正大。
事情虽说悬而未决,却还是告一段落了。十一说结束就结束,过了个充实的长假之后,忙碌的装修,就此开始。
多亏前面的铺垫已经做完,正式动工十分顺利。线路改造与重新分配,水管的导向,门窗的更换,刷墙,铺地,装灯具,一连串的都按部就班忙完之后,工程队正式撤出,家具城送货上门的车就紧随其后到了。
左宁宇算是聪明,选了三个最大的店,分别解决了厨房,浴室,和其它房间家具的订单。最先装好的是浴室,而后是厨房的橱柜,最后是客厅跟两个卧室的几个大件。运来的都是板材,工人就地组装,眼看着床铺衣柜餐桌椅都一个个就位,左宁宇在整个家基本成型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软件了。”他看着还空空的窗户,“窗帘先装上,然后再说别的。”
“阳台装帘子吗?”旁边的李熠龙问。
“装吧,我觉得装上好,就装个遮光的,劣质一点都没关系。是吧,妈?”左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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