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路小满的事情,这让路小满事后反省了自己的行为。
眼下,或许是一个机会,让总是不擅于开口的他能够说出自己的事情。
“主要我需要钱治病。”路小满说。
严颜吓一跳,他愣了一会儿才出声:“小满,你怎么了?”
“只是小病——厌食症。”
“所以你才那么瘦?”严颜猛地醒悟过来,他懊悔般看了路小满好半天,接着,忽然用力抱住后者。“对不起,小满,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我足够关心你,我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路小满从小就极少接受拥抱。包括曾经与金岑交往的时候,金岑不是喜欢抱抱的人,他们在床上算是有颇为温情的耳鬓厮磨,但拥抱却极少。于是,路小满也没有机会判断自己是否喜欢。这是他第一次感受被如此有力拥抱。这应该是严颜寻求安慰的动作,却让路小满莫名感到安心。
下一秒,严颜放松了双臂的力道,他在微微迟疑后放手望向路小满,“我堂哥发现的?”低声而带着某种小心。
路小满没想到对方那么敏感,他在微顿后耸肩回答:“是我不小心把药给弄丢了。”
严颜立即一脸严肃:“你下回可千万别把治病的药给弄丢了。对了,你服的什么药?效果一定不好吧?如果能根治就不需要继续看病。我帮你上网查查有什么专家,我们得尽快痊愈免得你下次又弄丢药。”
“行了,我那么大的人了,我不需要保姆。你当好我男朋友就可以。”路小满说着把人往房间外推。
平时会乖乖听话离开的严颜却在今晚赖着没动:“都说了我是你男朋友,哪有晚上睡觉把男朋友赶走的事啊?”
路小满神情不变反问回去:“所以你想留下来‘睡觉’?”
“你如果不乐意,我什么都不会做,”严颜一本正经地说,“你如果乐意,我什么都会做。”
不同含义的两个“会”字用在同一句话中,依稀有一种缱绻的暧昧。路小满微微失神。在一段交往关系中,他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一步,什么时候退一步。
也许这很幸运?因为严颜知道。
路小满生日的那天,桑老爹为路小满准备了生日蛋糕,客栈的同事一起参加了庆祝。他们闹得很晚,不过这没关系,因为之前的白天,路小满都和自己的新男友在一起。严颜的运气还真不错——要不就是他这个男二戏份太少?才刚请过假的严颜被路小满禁止偷懒,但导演排的通告里这天恰好没严颜的戏。两人在厨房和后山树林享受着一整天的二人时光。为了保持低调,严颜稍早离开路小满的生日庆祝活动,他们用眼神对话,相互确定了严颜会在路小满的房间等后者,至于之后还剩什么活动就不言而喻了。
当路小满终于回到房间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不是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袍的床上帅哥。正对东面山谷的房间窗户外,声响传来,华丽的烟花恰好将夜空照得璀璨至极。无论是床上的人,还是门边的人,都不自觉被窗外的烟花吸引了注意力。
六年前金岑还没追到路小满的时候,前者据说为庆祝对方的生日特地申请了烟花燃放活动,然后藉由一个开幕活动的方式来放烟花。丁羽不是涉世不深、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没把这当一回事,顶多相信对方借着开幕活动的烟花,用了他最喜欢的颜色当主题色,顺便庆祝他的生日。那时他并没有真的想要和金岑在一起。毕竟,作为演员,要在娱乐圈发展,有一个同性情人很麻烦。尤其以他的个性,如果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很可能在被问及此类问题的时候说出实话,最重要的是,隐瞒事实让他有负疚感。所以,不交男朋友是最好的方式,尤其对方还是大老板,更加不是适合丁羽的情人对象。为了能打发对方,当时丁羽半说笑的婉拒,“我更加不想点头了,点头以后生日就没有烟花了吧?”金岑立即做出保证“以后每年我都会在你生日的那天为你放烟花。”
事实上,路小满根本不喜欢烟花,也一点不觉得此刻窗外的烟花有多漂亮,只是,他没想到金岑会信守承诺。这几天金岑尽管住在客栈,路小满却几乎没遇到过,后者想过也许对方有什么计划,但这不包括烟花。他以为金岑早就忘记这件事了。
——可显然,金岑没有忘记。如果路小满判断没有错误,前两年,严颜所谓的金岑为沈一醉庆祝十月生日的方式应该就是放烟花。因为,严颜显然知道此刻山谷放烟花的是谁。
当路小满回过神的时候,严颜依旧盯着窗户外绚烂的烟花发怔。
“不知道放的人有没有常识,山里放烟花引起山林大火就惨了。”路小满随口说着,走过去若无其事拉上窗帘。
严颜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平静地说:“那个方向的山谷应该很安全,而且我堂哥这个人做事很周到,歪门邪路擦边球什么的都没关系,但至少肯定是合法的。”
这真没说错。金岑的确很周到。当年沈一醉陷害丁羽的事,路小满有想过能不能从法律途径来维权,结果咨询两个律师都说金陵公司的行为完全不能以诽谤罪来上诉——路小满暗自回想着。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刻意以这件事来提醒自己?
路小满本身挺小气的,个性上来说是恩还两倍,仇报十倍的人,不过,当年金岑的行为说不上是仇。他对对方的恨与其说是出于认为对方做得不对,不如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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