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庾定胥是醒了,张紊只觉他坐起后半晌不动,继而是长发拂到手臂的,他忍着骚痒,仍旧一动不动,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睡着了。
接着?他真睡着了。
庾定胥洗漱完了,端了份早点放在里间桌上,又去找任检校请假。
任检校笑嘻嘻的,“他不是编制内人员,不要求他日日报道。”
“毕竟是我托付你的,还是认真些好。”
寒暄了几句,庾定胥转头要出公文房,任检校忽而唤他,“那位……宁王,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只消尽职尽责便好,总不会难为我们。”
任检校叹气,“还是来江南分一杯羹的罢。”江南这肥地,惹富商大贾攀万金而来,白银市上多以数万计,天下夏税秋粮,总三千四百四十三万余石,而江南五府占其四五,怎么不叫人眼红?
其间庾定胥偷闲回房一次,张紊还赖在床上,两个眼珠在眼皮底下咕噜噜乱转,庾定胥不催他,只说,“刚刚遇着丫头,她道林嵋儿说,那道士是位真法师,叫我谢谢他,也谢谢你。”
道士还真不是虚有其表。张紊心里一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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