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呀,至少短时间内你不会失业。”梁焕大笑道。
“你可真是我亲哥。”梁雨无奈道。
吃过饭,冯钧急着回去和董医生讨论手术方案。梁雨拉着怨声载道的梁焕下楼漫步三十分钟,直到计步软件的显示数字超过了三千,才急着催他赶紧上床休息。
新换的被褥散发出薰衣草的清香。可能是回家太令人兴奋,也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梁焕躺在柔软的水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仍然没有困意。他起身披上睡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宁静的夜色朦胧的月光伴着点点灯火,楼群中还有几处霓虹闪烁。“衫风集团”几个字在梁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什么意思?他闭上眼睛凝神静思,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大概是十来年前一个挺火爆的卖保健品的公司,如今……倒闭了吗哦,对,当年那公司在这栋楼上贴过霓虹灯广告牌,不过六七年前就拆除了。
一瞬间,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幕,高高的楼上红色的字体,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不对啊!梁焕睁开眼,伸手抹了抹汗津津的脖子。那霓虹灯牌子挂在楼的另一侧外的立面上,站在自己的卧室,根本看不到它。那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呢?为何每次想起的只是匆匆一闪,而且总会心跳加速,冷汗直流。那短暂的一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又意味着什么?
梁焕在写字台边坐下来,深呼吸,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希望能像挤牙膏那样把记忆从脑海深处挤出来。但不论他怎样努力,憋得胸闷气短,来来回回却只是那几个零碎飘忽的片段。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梁焕一声叹气,翻开手边的素描本,抓起一支铅笔,把方才回忆起来的情境草草地描绘出来。高楼、灯火、霓虹,有什么挡在眼前,所以只能看到大楼的中间一截,霓虹灯只能看清“风”字和“集”字的上半部分。这挡在视线上下的到底是什么呢?梁焕盯着手中的图样,心绪难平。
开门声和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梁焕以为梁雨听了冯钧的叮嘱,要来看看他睡得好不好,他赶紧跳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下巴。但梁雨只探了个头,没进屋便转身离开。很快,梁焕听见大门开关的声音。
这么晚了,梁雨出门干啥?梁焕难忍好奇,迅速地套上衣服,跑出了家门。电梯指示灯在变换,梁焕灵机一动,拉开逃生滑梯的盖子,跳了上去。小时候,他每次上学快迟到了都要从为火灾和地震准备的逃生滑梯滑下楼,为此没少被居委会的大妈们数落。
一口气滑到一楼,梁焕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差点没坐稳摔在水泥地上。他扶着墙站起来,看见梁雨走出楼门,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朝小公园的方向走去。梁焕踮着脚尖悄悄跟上去。来到小公园,梁雨并没有停下脚步,她径直穿过小树林来到烂尾楼外。她掀开铁丝网钻进去,消失在黑洞洞的楼门口。
她来这里干什么?梁焕从藏身的槐树后走出来,犹豫片刻,跟了进去。烂尾楼里黑暗一片,夜风穿过楼道,发出瘘人的呜呜声,梁焕提心吊胆地贴着墙,一路走到上午发现尸体的房间门口,探头观察。
道手电光在黑暗中晃动,映出梁雨清瘦的身形。她绕开一片拉着黄色警戒线的区域,来到那一摞麻袋旁边,蹲下来,将手伸进最上面两个麻袋之间的缝隙,奋力拉出什么东西。梁雨用手电照了照手里的东西,将它装进口袋。梁焕只看见银光一闪,好像是什么金属制品,但没有看清梁雨这样偷偷摸摸是干什么?他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梁雨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关上手电,走向门口。梁焕吓得跳进对面的房间,靠在墙上,捂着嘴,生怕呼吸声暴露了自己,直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
梁雨离开烂尾楼,回到小公园,在长凳上坐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带出的东西,直愣愣地看了很久,突然起身跑到花坛边的垃圾桶旁,发狠似的将它扔进去。梁焕远远地看着,等到她离开公园,才跑过去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月光下,一支满是污渍的油画刀躺在一堆废弃的饮料罐上。这是……梁焕突然感到头疼欲裂,浑身战栗了几下。他捡起油画刀仔细观察,刀头上那一大片血迹?这是自己用过的东西,没错,这是考上大学时梁雨用零花钱给自己买的礼物,所以不管走到哪里,自己都会把它放进绒布袋带在身边。为什么梁焕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定了定神,转身跑向充满谜团的那栋小楼。
装尸体的铁皮桶早就运走了警戒线内,地上一摊污渍显得黏糊糊的,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破烂的工具,碎裂的砖头,胡乱倒在地上的工具,在月光下变成模糊的鬼影,阴森可怖。
站在荧光色的黄线外,梁焕感到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块冰,阵阵恶寒在全身的血管里流窜,胃里酸水翻腾,几乎漾到嗓子眼。他的腿在不住地发抖,手下意识地抓住衣襟。
又是这种感觉,冯钧说过,这是记忆删除的后遗症,虽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总会有心理和生理上的莫名不适。梁焕不敢继续盯着警戒线,他抬头从破败的窗框看向外面。铁丝网在黑暗中看不清,小树林也变成黑乎乎的一片树林上方,是公寓楼的身影,挂在外立面的霓虹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伴着两三点还没熄灭的灯火。窗框的上缘挡住视线,所以他看不清霓虹灯的全貌,只有中间的一小段。等一下,这不就是……梁焕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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