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怎么玩那套游戏,通过你的身体削弱你,步步紧迫,逼你崩溃,毁掉你的精神。我尽全力尝试了,我反抗,也照着他的要求做……但没有任何用处,我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他希望我记住这个。他当牙医真是屈才,他该当心理医生的。”他说。
“但你现在……”休斯说,“我是说,你是行为分析部的主管,你没像他希望的那样垮掉。”
“是的,这就是重点。”伦纳德说。
“什么?”休斯说。
“我自杀过两次。”伦纳德心平气和地说,“我晚上不吃药就睡不着觉,我一到阴天腿疼得厉害……他在我身上留下很多东西,但我不会让他毁掉我。”
他朝他微笑,说:“我可以辞职,把生活变成一场漫长的假日。我也可以休息几年,直到感觉好一点再回去上班,有这样的过去,他们永远都会接纳我。我也能去当讲师,做些轻闲的工作。我可以什么也不干,只靠版税过日子,但我回去了,我把失眠的时间用来加班,我没救到那些人,但这些年……”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这些年是一段过于复杂、不可言说的时光,然后他说道:“我手里救过的人命有七十三条,我会继续做下去,有他留的这一身伤,我五年之内还会再升职的。”
他看着休斯,模样文雅,但是在阴郁的天光下,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杀气。
“我会活得好好的。”他说,“非常好,我不会让他这种人毁了我。”
休斯心想,真不敢相信局里那些人觉得伦纳德太柔弱,他觉得这人比那些最粗暴的硬汉都强大。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伦纳德问起塞西尔的事,还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休斯说因为邓肯,这话有点儿蠢,那是副警长,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是什么需要避开的人物。
“他是我上司,我是说……”休斯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想说啥,但伦纳德看上去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说道:“他是个好人,但有点喜欢支使人。”
“是的,在他跟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菜鸟,需要被呼来喝去。”休斯说,“我知道怎么干活,只是有点怕他。”
“总有这样的时候。”伦纳德说,“我们比自己想象中更容易受影响,在有些人跟前,我们不确定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做,可能还会假装做不像自己的人。”
休斯点点头,他很少深入思考类似的问题,人生中有很多这样的事,显得尴尬和不自在,只想远远避开。不会有人追根究底,自己也不会。
“其实这满正常的,我是局里最年轻的,而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休斯说。“但在世界的任何文化中,你都是个成年男人了。”伦纳德说,“你是个大部分人会无条件地相信你,在你生活中的某个时候,一些人的命可能就握在你手中。”
休斯怔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伦纳德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他接着说道:“你还年轻,但你不是个孩子了。”
休斯站直身体,他有些紧张,但从未感觉到自己拥有这样的力量。
后来他回忆起那段谈话,相对于电影的悲情,充斥着的苦涩和不幸,在现实世界中,六年后,那位受害者干的事根本就是把可怕的过去变成了他的勋章,变成他一路高升的资本。他甚至用来教育年轻人。
他把那个灾难利用到了极点。
但第二天,伦纳德依然没能离开医院。
纳尔说他一直在发低烧,医生不敢让他出院。而如果不是情况真的很糟糕,休斯知道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案子的。
警长说那是因为过去的事仍然在耗损他,经历了那种事,鬼才信有人能再过“正常生活”。
而在身体越来越糟的同时,倒是他吩咐他们查的东西,居然查出了点头绪。
塞西尔死前查的新闻的确涉及一件谋杀案,似乎和某个女人有关,他们有过一段还算正经的交往——不过警长断定那家伙和谁都不会有正经的男女关系——但后来塞西尔去了大城市,女人则堕落了,靠和人睡觉赚钱。
待他回来后,发现女人失踪了。因为某些原因,塞西尔认定她死了。
在死前,他的确查到了一些和她死亡有关的东西,照他的说法,“能让一些杂种下地狱”。——说这种话的人经常会被杀人灭口,这个人也没例外。
当然了,霍德尔也可能主导了一切,只为引伦纳德过来,再一次玩他的游戏。对伦纳德,他花费多大的心血也不奇怪。
他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大家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
休斯每天往伦纳德那里跑,后者说他不用这样,但休斯觉得自己必须过来,而且他也并不觉得累,他想看到伦纳德,这种冲动不可理喻,但异常强大。
他不断对那人说他不应该独自待在医院里,至少让纳尔或是谁过来陪他,但伦纳德打定主意让他们待在警局——照他的说法,他已经添够了麻烦,拜托就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而且没找到那个假装霍德尔的人之前,他不会离开的。
当说到“霍德尔”这个名字时,他的眼中带着恨意。
邓肯对他说,他与其花时间劝伦纳德,不如给他带束花点缀病房,美观实用。
后来休斯回忆起来,惊讶于自己居然没发现这件事。
在读伦纳德的书时,他曾觉得那人是个娴熟的猎手,有着卓越的技艺,不过捕捉的对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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