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四个的玻璃杯倒搁在玻璃茶几的什物盘里,一罐铁观音搁在电视机上,电视机旁的组合柜上放着杂物架,上面有几本杂志与组合音箱,墙上挂着几幅廉价的字画。
“大家仔细搜查!”范明青赞同了罗青珉的看法:这案子不是意外事故。既然是谋杀就得重新调查了。
厨房里只有一个单灶炉搁着崭新的高压锅。可惜被粥水弄得失去了本来面目,灶上的粥水已经糊成了饭壳……虽然开了窗,关上了炉子,煤气味依旧有些浓烈。
“停车的地方真难找,这是条死胡同来的。”李祥贵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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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重量-14
“妈的,已经四个多小时了,交接班的人还没来!”无所事事的老崔伏在摩托车上忍不住出粗口骂人。这上班也忒随便了些吧。
电话响了:“崔同志,是我,你要找的人有线索了。”
“啊?!”老崔立即来了精神坐正了身子:“说说是什么情况?”
“看到相片的人不是很肯定,她们说有六七分相似,不是百分之百的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她。”
唉,也没指望法医根据腐烂的人头完全恢复死者生前的相貌。老崔深吸了一口气:“先说说这女人的情况。”
“她叫贺萍,二十五岁,风华娱乐城的领班。春节过后,突然辞工了。她在风华娱乐城做了四年,自从娱乐城开工以来就在这里工作。”
“辞工了?知道她的住址吗?”
“不知道。这里做事的人从来不公开自己的来历,崔同志你要知道做她们这一行的守口如瓶对自己有好处。”
“坐台小姐?”
“她不坐台,听说她蛮清高的,不过有人说她被人包养了。”
“啊?”老崔的耳朵竖得老高:“包养她的人是谁?”
“查这个有点难度,钱得付高点。”
“知道知道。你只管去查,线人费少不了你。”
“有崔同志这句话我放心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老崔看了看表,计算一下自己到市区需要的时间:“傍晚的时候应该能到。”
“我在老地方等你。”对方先挂了电话。
老崔本打算直接拨打柳下溪的电话告诉他新的情况,抬头看前面的路,一个女孩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肩上斜挎着一个棕色的女式皮革,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身穿红白格子小袄下身是条土黄色的裤子,脚下一双草绿色的帆布鞋,腿短上身长,要多土气就有多土气。
老崔迎了上去:“你是张婷婷吧?”
女孩子仿佛受到惊吓似地抬起头来,额前的刘海颤动了,她的眼睛居然是半月型的……可惜脸上的雀斑破坏了还算端正的五官。她张了张嘴,那眼神活象老崔是一个坏蛋,让老崔很泄气啊。
“是不是啊?”老崔不耐烦地追问道。
“我,我是。”对方有点结巴了。
“怎么才来?比起李风英说的接班时间,超过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我很忙的。”老崔不客气地训道。
“我,我有事,昨天,昨天我跟英子说过了。”对方喃喃道。
老崔挥了挥手:“这事先不管了,我有话问你。啊,忘记告诉你了,我是警察。”向她出示了警员证,然后掏出死者的相片来问她:“见过她没有?”
张婷婷仔细看了一下,摇头。
“看仔细一点,真的没有?”老崔极具威严地盯着她看。
张婷婷心一慌,手上的相片落在地上:“没,没见过。”
“你怕什么?”老崔恼火地弯腰拾了起来。
“没,没怕。”张婷婷的声音更低更细了。
“李风英说过:大约半个月前,相片上的女人买了两张票来到这里。跟她一起来的男人坐在车上没下来,一辆白色的车。后来她下班了,你接她的班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他们离开?”
张婷婷抬起头来,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替自己辩白的完整话:“我只注意进来的人不注意出去的人。”
“……你跟死去的老王熟不熟?”
“老王?”张婷婷眼睛弯了下来,眯了眯,声音极低地道:“他被人打了。”
“啊?”老崔连忙把口供记录本掏出来:“说说怎么回事?”瞧着张婷婷一副受虐待的小媳妇样儿,觉得自己应该把说话的语气放低一些安抚她道:“不用害怕,我是警察不会害你的。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帮了我这一次,以后有事可以找我。给,这是我的电话,到了北京遇上事儿只管找我。”
他的声音变低,大有让人安心的功效,张婷婷害怕的心情得到缓解,于是慢慢地哆嗦着嘴含着泪花道:“大约在半个月的样子,我去里面打开水,看到老王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在发火骂人,有一个男的拿着一块石头朝他后脑砸过去。老王当时倒在地上,我跑了过去。那一男一女立即跑掉了。老王的后脑出了一些血,当时医务室也没人在,老王要我不出声,说是不想让他老婆担心,跟我说不要紧的。我一直有些担心,第二天见到他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说没事了。想不到过几天他就死了。我一直在想,他的死是不是被人砸了那一下造成的……”
老崔叹了一口气:“那对男女记得他们的样子么?”
“女的头发很长,没看清她的脸,男的戴着一幅大墨镜,瘦瘦的高个子。那天,风景区里没几个人值班,喊人也没有人来。”张婷婷一副悔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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