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洒,斜飞流去人耳,轻拨冬风绕响。康仁晋第一次听乐曲听得有些昏昏欲睡,连赵元卿都打起了哈欠。赵元崇一声换饵,康仁晋这才起身走过去捏住赵元崇的鱼钩穿上饵,又回到先前的地方坐下。
炸水之音惊去正要食饵的鱼,湖面溅起的水花还未落下就窜了人出来,戴着半张面具,拿剑直指赵元长。赵元长正欲站起来脚一软竟险些栽进水里。而此时又从林间走出近十个人来,领头的戴着垂纱斗笠辨不清模样,只能从打扮上可知是名男子。
他们慢慢走来,却将五人围在中间。康仁晋拔剑挡在赵元崇面前使劲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却依是止不住的睡意。
带头身后那人冷笑两声:“没用的,没有人闻了百花散半个时辰之后还能醒着。”
“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怎会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我们才会下手。齐孝王可还有疑问?”
赵元崇冷冷一笑,杵了鱼竿倚着:“哼,既然知道,也就该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那人竖着食指左右摆了三下:“错错错,只怕您已经没机会让我们明白了。带走。”
赵元卿拉死拽住庚延一借着身子往后仰的力道,带着他一并落入湖中。听见落水声每人都是一愣,倒是赵元长很快稍稍放下心来。
那人媚笑道:“逃得倒挺快。先生可有打算?”
戴斗笠之人扬手一招。
“明白了。给我捞。”
“是!”
赵元长醒来之时,赵元崇与康仁晋早已醒了片刻。他摇了摇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却是越要越昏沉。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庚延一在哪儿。赵元崇冷笑一声别过头去,倒是康仁晋开口告诉他庚延一还未有消息。赵元长皱了皱眉便开始环视周遭的环境,三人挤在一间狭小屋子里,却并未绑了手脚,屋内堆了许多枯草一般的东西。
“竟敢把本王关在这又小又脏的屋子里。”赵元崇用力蹬开离他最近的那棵枯草:“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殿下别动气,小心伤口又裂了。”
“崇弟你受伤了?。”赵元长挪到赵元崇面前理开浸了血的断袍口:“还好伤口并不深。你怎受的伤?”
“还不是为了……”
“康仁晋,给本王闭嘴。”赵元崇挡开赵元长的手自己理好袍子。
康仁晋无奈叹口气。
赵元长道:“我们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既然陛下也醒了,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离开这儿,殿下的伤势不能久拖。”康仁晋站起来走到门口用力踢门,片刻之后又更大力踢了几脚,将耳朵附在上面听了听:“外面应该无人。”
赵元崇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站起来:“喂,康仁晋,就算剑不在手这门也难不住你吧。别跟本王说,你无能为力。”
康仁晋低头自信笑笑,后退一步抬脚猛地一踹,门便开了。他四下看看见没人这才回来扶了赵元崇:“快走。”
赵元长走到赵元崇另一旁也扶了他:“原来会武艺这般方便。”
“本王的伤势并未到需要你们两个扶的地步。”
“此刻闹别扭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陛下说得不错,殿下还是老实些的好。”
“康仁晋你到底是给谁办事的?!”
躲在墙后的十几二十来号人手里拿着刀剑随时准备冲出去,就差戴笠人的一句话。戴笠人玩味笑着,也不急着去追,只是看着赵元长他们三人狼狈地寻找出路。从康仁晋第一次踹门之时他便已然在此候着了,就算康仁晋踹不开门,他也会伺机放了他们。
“先生当真不追?这几只肥羊油水可多着呢。”
“让他们走,现在杀了多没意思,好戏可都是在后头。”
“先生的意思是……”
戴笠人轻轻一笑,逼近问话人的脸:“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
男子后退一步:“先生何必吓我,我不问便是。”
“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拦着他们。”
男子斜眼看着身后的那些个人:“都听见了?”
“是!”
“对了。”戴笠人又问:“昨日遁水那两人可有消息了?”
“我倒是觉得那两人早已溺水而亡,寻不寻并无所差。”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们死不了。”
逃到出大门三人再回头看,这才发现此地竟就在皇宫边上。只是这宅子似乎荒废了许久,大门上的断开的封条都起了灰。
赵元长喃道:“这府邸好面熟。”
康仁晋也道:“我们一路出来得,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希望别是什么陷进才好。”
“先回宫再说。”
☆、第二十九章
陛下及各位封地王这失踪了一夜,朝上大臣侯了许久却依然不见赵元长来上朝,便纷纷议论猜测失踪一事并非危言。定瀛殿的黄门跪在太后殿上直冒冷汗,这出宫的马车是他帮着备的,宫里所有人的眼睛也是他帮着捂的,若陛下真有个闪失,他那脑袋便是迟早候着搬家。
“早朝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回太后,大臣们都在猜测陛下早已不在宫中。”
太后思索片刻,方才道:“你去告诉大臣们,就说陛□子抱恙,今日便不上朝了。”
“是。”
“回来,让刘名扬派人暗中搜寻,若是翯城寻不到就在整个顺宜寻,千万切记勿走漏了风声。若是因此陛下遇上什么不测,就等着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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