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九条:[汪!]
我的搭档十指动的飞快,甚至有那么几次我确信自己看到了残像:他挤蜘蛛毒液姿势完美十分麻利;给阿什齐纳卡草草根切片时如机械一样快速准确。
虽然他长相衣着都寒碜了点,但我真爱我的搭档——直到他开始对付需要剥皮的波洛豆。
他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手中的银刀狠狠向豆子之间扎去,精准无比的把我偷偷混在一起的豆子分作双份,然后他又开始自顾自地剥自家波洛豆的皮。
我的豆子不停的咯咯笑,在桌上直打转。
“搭档不都是应该互帮互助的么,不要这么冷漠嘛,吾友西弗勒斯。”我将爪子搭在他肩上,他微微一侧身,闪过了。
他看向我的神色多少有一点嫌恶,就和我经常在怀特先生脸上看到的一样:“我不觉得我们熟悉到可以互称教名的程度,而且我也从不认为我们是朋友——这句话我从入学的第一节魔药课上就开始说起,你是脑袋被巨怪碾压过还是耳朵长期被施用闭耳塞听咒?”
我仔细想了想,最后露出茫然的表情:“你说过这样的话吗,吾友?那我想我大概是经常误中遗忘咒了吧——来吧,帮个小忙,只是十四颗波洛豆而已。”
“贝若纳斯就在你身后,要帮忙可以找她。她不是很喜欢粘你么。”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继续搅动他的魔药,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就好像那锡制坩埚里全是金子。因煮沸而蒸腾起来的白烟盘旋上升,很大一部分沾在他的头发上——难怪这家伙的头发总是看起来油腻腻的。
我微微一笑,心情蓦地好了起来:“我可没有你这么勇敢~”挤兑他之后我欢乐地把我的坩埚往旁边移了移,抓起哆哆嗦嗦地波洛豆全部扔进锅里。它们的尖叫声锐利而刺耳——课本上的形容,但是因为声量实在是太小了,如果不是成百上千颗一起尖叫,那它们的声音和蚊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旋即,斯内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说了什么,一句“梅林保佑”还没说完,他的坩埚就爆炸了。
克莱尔·贝若纳斯,她就是传说中每届学生中都会有的“坩埚杀手”,但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更加凶残的属性:触发性诅咒。只要谁敢在制作魔药的时候念到她的名字(或姓氏),只要没有及时念出“梅林保佑”,那就等着跟旧坩埚说和新坩埚说hi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腆着大啤酒肚赶过来,不得不说他跑起步来的样子确实滑稽。他变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狼狈不堪的斯内普,然后又对一团乱的魔药台施了个“清理一新”。他略有些诧异地看着胡乱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斯内普,两撇胡子微微翘起:“这事儿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你是魔药课上最优秀的学生,”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当然,莉莉也很不错。”
相比较格兰芬多那边兴奋的窃窃私语,斯莱特林们则是一阵嘘声,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只叫莉莉的小狮子似乎是个麻瓜,和我是同类,只是比我少了一张用于伪装的皮。
斯内普忿忿地把因蘸满魔药而变的黑黢黢湿漉漉的毛巾甩在地上,用恼怒的神色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我当然很优秀,只不过是不小心提到了某个禁忌的名字而已。”
我眼睛瞟向别处,用无辜代替之前脸上那些满不在乎的神色。
包括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内的所有人同时看向克莱尔·贝若纳斯,随后又心有灵犀地将目光投射回斯内普身上,表示理解和同情。
只有克莱尔一个人很尴尬,她机械性地搅动自己的魔药,用小兔子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老海象教授,试图进行一场“动物间”的对话:“教授,我……需要说抱歉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地摆摆手,他拍拍沮丧的斯内普的肩膀,像是在宽恕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这并不是你的错,而且西弗勒斯这么优秀,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在下课之前重新赶制一锅全新的、完美的魔药出来。所以,不要因此自责,贝若纳斯小姐。”
全班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嘭嘭嘭”的炸裂声仔教室的各个角落响起来,好好的魔药课就这样变成了烟火大会。
所有坩埚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教授……”
“我的裙子!”
“不会吧!我还差一步就完成了!”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偶尔还会夹杂着一句“太好了,我本来就做失败了!”
我在听到那个禁忌名字的瞬间就抱头蹲下,可即便是如此背上还是被乱溅的煮沸魔药烫伤了好一大片,我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上的纤维在瞬间的高温下嵌到了肉里。我咧个擦,痛死我了——不过物有所值,我正好找到不去上下节飞行课的理由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刚刚本能的没有躲的更加彻底。
克莱尔呆呆的站在那里,依然维持着搅拌的姿势,只是她的搅拌棒下的坩埚同样也没能保个全尸:“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魔药课自然石没办法继续上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是很好说话的老好人,他不仅提前宣布下课,并且明确地告诉我们关于这节课的成绩每个人都能领到一个优秀。除了斯内普,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格兰芬多几个常年吊车尾的,我很怀疑这会是他们读书以来魔药课是哪个的第一个“o”,并且以后也很难再有突破——除非在积累了今天血与泪的教训后还有哪个不长记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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