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条:好朋友
[你了解我所有得意的东西,才常泼我冷水怕我忘形;你知道我所有丢脸的事情,却为我的美好形象保密。]
他们走得很急,我跟得却很是悠闲。反正手上持有活点地图,只要他们不超出边线范围,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是走是停我都能准确地捕捉到他们的具体位置——简直比传说中的卫星定位系统还要好用。
快要到操场的时候,我在现今的基础上再度放慢了脚步。前方是被银色月光照亮的大片草甸,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绿叶被去年的枯叶遮盖着,平趴在地上,倒像是地衣了。积雪云一样铺在这片颜色奇异的天空上,在月光与云影的辉映下,像是要流动起来。
我搓搓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戴好兜帽,顺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走进银白色的世界。
走到积雪与草甸交界的地方时,我一直跟随的脚印断掉了。我下意识地朝远处张望,却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不会吧。这都能跟丢?不可置信地查看着地图,然后矛盾地发现他们依然在我前方不远地地方前行着。
我唯有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们隐身了。我早该知道的,霍格沃茨会隐身的学生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何况我还是“被隐身”的),但他们此时选择使用隐身魔法并大摇大摆地出来溜达到底是抄袭我的模式,还是说……我突然就想起某晚寝室里突然出现的泡芙,和那声若有若无最后被我当做时幻听的叹息……小天狼星·布莱克?
接着我开始拼命回想当夜我做了什么,有没有睡姿不雅或者大说梦话,如果有,我决心一定要戳瞎布莱克的狗眼,扎聋他的狗耳朵,然后再把这家伙扔进拔舌地狱,让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记得进女生寝室是一件多么不可被原谅的事情。
隐形三人组鬼鬼祟祟地一头扎进了禁林,我不确定这是他们的寻宝瘾又犯了还是其中有什么隐秘,不过既然都跟到这里了,如果此时因为害怕而走回头路我又觉得实在不甘心。
在我站在禁林外缘犹豫不决地当口,地图上三个墨点又甩开了我好一大截。我扶着落羽杉的树干深呼吸几次,抬头看看那轮挂在半空中的澄明圆月,又反复确认了禁林的采光度和可视度,叹息地拍拍落羽杉:“伙计,你个子太高了,我要投诉你①。”
就这样吧,梅林保佑,我在心中祈祷一声,然后跟着他们进入了禁林。
夜晚的禁林一如既往的阴森恐怖——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第一,夜入禁林的事情我只做过两次,算上这次,第二,禁林这地方……就算是白天也依然是阴森恐怖的,不仅仅是托那些明显违反了条例法规长得十分粗壮的树木的福,诚如布莱克之前所说,禁林中奇怪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我甚至可以做出并不算过分的怀疑:也许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正是有心将这里改造成一个极佳的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教学场所才会威逼利诱各种生物历尽千辛万苦迁徙到这片森林来。
不过如果波特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一定会反驳说“明明是那些教授为了把宝藏藏在禁林里才会弄来那么多神奇生物守护这里的——这里是有待剑与魔法开垦的荒地”什么的吧。
西弗勒斯对格兰芬多的评价果然没错:一群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尤其是波特。
我觉得他的大脑估计还停留在中世纪的骑士时代或者寻宝时代,不过他显然不是兰斯洛特那个级别的,当然也不可能找到所罗门的宝藏。波特充其量就是个堂吉诃德Ⅱ号。
假冒伪劣的堂吉诃德Ⅱ号和农民工桑丘,或许还要加上一匹根本记不住名字的老马在距离我不算太远的空地停下。我侧身隐匿在粗壮地树干后,揉揉略有酸胀的小腿。
我知道这个地方,或者说我知道为什么他们仨突然停下:此刻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们入校那年邓布利多教授特意栽种的打人柳。我敢保证,这株打人柳一定是校长直接从别地移植过来的,我从未曾听说有哪种植物可以在四年之内由幼苗——甚至是种子——长成这样粗壮的。它绝对是违反了英国关于树木高度的条例的,但强行修剪……哈,我觉得应该是不会有哪个大脑不清楚的人揽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大能明白为什么校长会突发奇想地捣鼓出这么个玩意儿,虽然他有时候看起来的确非常的老糊涂。总该不会真像格兰芬多那群无脑的小狮子猜想的那样,勇敢的骑士披荆斩棘降妖除魔最后发现被前辈埋藏的宝藏吧?这也太扯了!
但是……怎么说……又有一种微妙的契合感。听说邓布利多校长本身就是一只老狮子,难保他的思考回路不会和小狮子们一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被银辉所笼罩的空地上凭空冒出了三个脑袋,其中一人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然后三个人的身形就全部显现出来。
哦?怎么,打算来个勇者斗恶龙?还是说这三名园艺工人准备开始修理枝桠了?希望不要自己被修理一顿才好唷~我幸灾乐祸地想。
出人意料的,他们并没有像个傻瓜一样挥舞那可怜的小木棍然后高喊“打倒德意志打倒法西斯”之类的口号,他们开始变得矮小,皮肤上涌出密集的毛发。
他们在变形。黑犬、老鼠、还有……好吧,波特的确不是长颈鹿,但就凭我对动物的了解我也说不上来他究竟变形成了那种鹿。
他们这种人被称作阿尼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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