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条:[汪!]
所谓真实,就是看得见,摸得着,当然……也包括踢得到。不是没有过感动,也不是没有过惊讶,但是在感动和惊讶过后就是——愤怒。无比的愤怒!
这家伙!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莉芙,你怎么这幅表情?硬要说的话……哈哈,我觉得自己的接吻技术还是很不错的!”那家伙大笑着挠头,可这个单细胞生物不知道,但凡是笑的越大声的人就越是心虚。
还敢笑!
趁他不备,一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胯|下,本以为最起码可以让这家伙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不过这家伙似乎对危险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在即将断子绝孙之际躲过了这致命的一踢。
此时烙印在他脸上的四个大字不是“不可置信”而是“我很受伤”。
“莉芙,你太凶残了……”他躲得远远的,不敢再靠近我。布莱克神色警惕地望向四周,然后大概是因为没有看到打狗棍什么的才稍有放松。
“如果你以后继续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你会看到更加凶残的我,比这凶残一百倍。”
只可惜这条笨狗永远抓不住重点:“还有以后?”他依然不肯靠近,可却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期带着平光眼镜让我视力有所下降,那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仿若敛聚了整个银河的光芒。
我飞速戴上眼镜,将白眼献祭给如海风一般扑面而来的世界。抬眼瞟了一眼早已升上半空的银月,食指对着他不断地划圈圈,并不吝啬在他感到茫然时提醒一句:“转身,起步走……各回各寝室去。”
他有些不乐意地转过身去,仿佛脚下栓着铅块似的缓慢挪动,然后在我说“等等,笨狗”的时候这虚幻的桎梏立即消失了,他双眼放光地小跑到我身边,看不见的尾巴在身后讨好的摇动。
“走之前,把交出来。”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
“……”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默许了这家伙的建议我已经亏大了,现在必须捞回点成本。
布莱克不甘心地小声嗫嚅“莉芙你这样说我会误会自己还不如一支口红……”但还是递过那支我梦寐以求的、昂贵到可以抵卢平两年生活费的扎着橘红的丝绦,外壳上原本被我踩出的裂痕已经被修复了——在那里蜿蜒着一条由绿色碎宝石拼接而成的小蛇——这一看就不像是布莱克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会做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我想大概是刚刚在舞会厅看到的那位夫人帮他处理的。
一把抢过那支还带着些微余温的口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别过头小声说:“切,才没有误会呢!”
笨狗还算有良心,知道在回程的路上把外套给我披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穿着呢子外褂来参加舞会,而不是如今在贵族间很流行的西装。他给我披上衣服时,呢子略微粗糙的料子与我裸|露的皮肤相摩擦,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拍开他的手,自己紧紧捏住领子。和一样,它也带着原主人的体温,甚至还带着一丝男生的味道——和体味什么的无关,仅仅就是不同于女孩子的、男生的味道。
“……怎么了?我的衣服?”他微微有些紧张地问我。
慌慌张张地摇摇头,我把头埋得更深,下巴似乎都要抵住了锁骨,只是因为不想让他看见我莫名其妙泛红的脸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间,他“咦?”了一声,随后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的发髻,小心拂去落在凌霄上的新雪,用参合着笑意的语调问我:“好看吗?”
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那个奇怪的礼物,那个神秘的送信人在此刻有了答案。我应该想到的,除了这条笨狗还有谁会关心一个哑炮用来绑头发的到底是缎带还是鲜花。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还可以毫不掩饰地说出真心话。
“嗯,很好看。”大约是半天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自问自答地说。
小天狼星·布莱克根本不懂什么是见好就收,折返回舞会厅时,我们正好赶上最后一支舞曲,这家伙得寸进尺的毛病又复发了,拉着我说什么一定要跳一支曲子。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只不安分的狗爪子,不经意地提膝,凑近他的耳边看似无限暧昧却是冷笑着说:“一百倍哦~”
他立即把爪子放开了。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我一边说一边把各种食物塞进呢子大衣的口袋里——因为我不仅困乏而且饥饿,不仅想休息更想吃夜宵。反正这大衣也不是我的,弄油了无所谓。正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句酸溜溜的“我看你只是不想看到马尔福那家伙吧”。
猛塞食物的手突然停顿下来,我希望自己可以装的很不在乎,却无法停止将目光转向舞会中那处最耀眼的所在。舞曲缓慢而悠扬,钢琴、提琴、长笛、加上女孩子的低吟呓语,跳累了的情侣们兴致乏乏地互相挽着退到一边谈笑,可他们却还在舞池中央不知疲倦的跳着。
纳西莎没有继续端着她贵族小姐的架子,她将自己精致的淡金色头发贴近卢修斯的颈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支曲子完全是由她在引导,有一拍没一拍的,漏掉或是踩错了某个节奏也无所谓的样子。
她是在享受,享受着身边的男子,享受着众人倾羡的视线。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虽然不情愿,可我确实是被她……“享受着”。
不知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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