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濑凉太的主动示好也算是个相当不错的契机,但我犹疑再三后,还是不愿意以逗比登场的方式介入他的世界。都说第一印象最重要,要是让逗比形象在黄濑凉太脑子里根深蒂固了的话,那我以后说什么都会被他当成是胡闹与玩笑吧。
这不是我所期待的形象,在我的完美设想之中,我应该为自己营造出一种高深莫测又带着点西欧异域风情的神秘形象,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软糯可爱人畜无害可抱养回家的小萌受,但实际上却是暗藏着无数隐秘,能引导出契约者体内潜力的世外高人!
……好吧,伴随着我抱紧老板大腿高唱窦娥冤的闹剧,神秘啊高深啊什么的形容词注定是与我有缘无分了。
我不希望让“希洛是个快乐的小逗比”这一形象在黄濑凉太脑子生根发芽,倘若可能的话,让我催眠他时期忘掉今天悲催的偶遇就更好了。
但那该死的《文明保护法案》在经过天界*院的二次修订之后,已经严令禁止了擅自侵犯低等文明住民的人事权与知情权,所有涉及记忆相关的行为都必须在征得同意后才能予以实施。
《文明保护法案》的修订让我们丧失了最常用也是最可靠的手段,还想像以前那样把低次元世界当成游戏任意读档修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除非我能够忽悠得黄濑凉太自己同意我删改掉今天的一切记忆,否则想消除掉有关于此的印象,就只剩下期待他自己撞到脑子给忘掉这一种可能。
已然意识到今天来事务所找老板抱大腿是我在此世界中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以后,我匆忙而落魄的借口有事逃离了事务所,甚至黄濑凉太在后面大声追问名字电话都只当做没听见,火烧眉毛似的跑出了事务所,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直至跑出黄濑凉太所在事务所的办公大楼,被正午灼人刺目的火辣骄阳晃痛眼睛之后,匆匆逃窜而出的我才终于止住了脚步,蓦然驻足了下来。
……我又逃了。
因为笨手笨脚的失误,在意图勾|搭的契约对象面前慌了神,然后下意识地逃避开了,装出一副好像只要跑开,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也不会是失败四十九次的笨蛋希洛了。
我突然感到了异常的沮丧与黯然,甚至连一贯坚信着自己迟早会成功的自信也隐约动摇了起来。因为我已经不再确信这里将会是我成功的第一站,心中已经开始担忧起来如果这个世界成为我的第五十次失败了该怎么办。
如果说在绿间真太郎身上的失误还可以归咎于是这块硬骨头太难啃了的话,那这次在黄濑凉太面前颜面大失落荒而逃的结果就只能归责在我自己身上了,如果我能更加警觉点提前发现他的到来,如果我进入事务所之前能更详细调查黄濑凉太的日程、选择避开他的时候进来……
但是啊,现实最为残酷之处,就在于永远都不会有“如果”啊。
这时候我突然很想知道,倘若是大白在这里的话,他会选择怎么做?是收拾起之前的失态展露出自己最美好一面来跟黄濑凉太重新自我介绍呢,还是干脆舍弃颜面以逗比身份跟对方混熟在图谋契约,亦或者跟我一样暂时退避再做打算?
这样的心思一旦产生,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无可遏制地疯狂蔓延了起来,已经对自己心灰意冷了的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引路者、倾诉者,将胸腔中躁动的惶然与不安尽数倾吐之后,由他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而我所能想到的唯一人选,也就只有大白了。
于是所剩无几的自尊心与越发膨胀的焦急窘迫天人交战了起来,一方面是自尊心在痛斥我要是连自己决断自己承担的底线都失去了,即使在大白指导下勾|搭上了黄濑凉太也决计不能算作成功;另一方面则是蔓延开的不安与担忧在怂恿我,就算场外求助一次又有什么呢?要是能在他指点下第一次成功完成任务的话,大白应该也会高兴啊。
我备受煎熬地在两个选项中彷徨徘徊,手足无措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似乎连冥冥之中观尽了世间万态的命运之神也不忍见我继续犹疑下去,主动在我背上推了一把一般,来自次元外的高频精神波骤然啼鸣,惊醒了从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我。
这是发起自更高次元的通讯思维电波,是我们qb在间距次元之隔的时候所采取的特殊对话手段,因为这样跨越次元的对话对发起者的精神消耗担负相当大以致于无法长时间使用,所以在任务期间若非有重要事情我们是不会轻易发起通讯电波的。
……啊,原来在我的心里,遇事不决找大白已经是重要事情了么?
心情突然有点小复杂的我萧索叹息了一声,找了处有树荫避光的僻静之处,接通了来自大白的通讯电波。
哦对了,就跟我真名叫希洛却被大白叫成小白一样,被我叫做大白的大白实际上真名也不是大白……嗯这么说起来有点别扭,总之大白的真名实际上是维特,就是鹰语里面表示白的那个单词。
“小白,有件事情需要你去……你怎么了?!”维特平稳的声音戛然而止,立马转变成了让我心底暖洋洋的担忧,“才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见大白忧虑的询问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依然还是带点婴儿肥的嫩滑脸蛋啊,怎么说得好像我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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