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非常精致,青石小道,细花锦草,绵绵密密,后方有一一片赤菽已经成熟,昨天他就是采的此物作汤,很甘甜的味道。
豢丹没什么不好,或者说太好了。
所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
姬夷召摇头,他的心总有一点不安,那是来源于自己心底的不知归属。
如果说以前他可以坚定的说自己是人,但在目睹人类烧死妖类时,心底那个对于“人”的定义就生出裂痕,似乎自己以后就会有这样的下场。
这种心中的惶恐是山君无法安慰的,因为他是人。
所以他没有拒绝孔雀的示好,因为妖类并不在意他身上的人血。
而如今,若真的去破四相……从前那两次,还可说是为救父亲和自保,但如今却是为了弟弟不被胁迫。
真的要去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发现豢丹不知何时,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没有开口。
“你不问我想做什么?”姬夷召知道,以豢丹的敏锐,早就发现他的不对。
“若我干涉,你将来后悔如何?”豢丹凝视着面前的赤菽,有数枚豆荚半开,露出深红的豆子,
“赤菽结子,很像两心知。”
“两心知?”姬夷召对植物不熟悉。
“就是那颗。”豢丹指院中一颗不起眼的小苗,“此物结果之时,有豆圆而红、其首乌,有剧毒,食之则毙,神灵难救。”
“那有什么好的?”姬夷召不解。
“唯情人血可解。”豢丹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像有轻风吹过心底,说,“若食相思子,才解两心知,飞鸿传函谕,天涯寄相思,共饮灵素水,问君知不知。”
“没听懂。”姬夷召大约听出这是一首情歌,不过此时没有什么诗词格式,各地都有民遥传唱。
“吃下树上的相思子,听说很义以前,有一位女子等着打仗的男人回来,没有等到,就化成一颗树,树上结子,就是相思子,一花结两果,吃下之后,两人就可以感觉对方的心意,越是喜欢,就越是清楚。所以此树名为两心知。”此树稀少,结果即枯,是巫族宝物,豢丹当时打了不少架才抢到种子。
“大男人要这么娘娘腔的东西做什么。”姬夷召皱眉,看那颗树的目光有点底气不足。
豢丹要是因为是火印才喜欢我,我要是因为火印才喜欢他,要是不那么爱,那吃了不是得一起死?
万一传说是假的呢?
这家伙真讨厌。
“两心知开花极艳,天下少见,这颗再过不久,就要开花,我想与你一起看见。”豢丹一脸正直,只是左手已经搂住了他的腰间,靠的极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呼吸的温度。
姬夷召几乎靠在他怀里,心思也蠢蠢欲动,不过他忍住了,只是按住他的手,淡淡道:“人力有时而穷,我妖体刀剑难伤,我记得你昨晚差点把皮磨破?”
“……我非此意。”豢丹脸色一白,觉得非常有必要去中都讨一出水修法门,肾经主水,一定可以解决这种问题。至于说写他天生火体不合……到时再说吧。
“你话真多。”姬夷召白他一眼,靠在他怀里晒太阳,双修法门的基础就要好了,等这次事情过了就试试。
不久,他收到仲虺的通信,说时机已至。
姬夷召正想给豢丹说要离开几天,却听豢丹说有事要去中都一趟,要约要七日功夫。
姬夷召觉得正好,于是点头表示知晓,自己也正好有事要走。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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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相龟蛇之阵位于葛部,葛部位于商与夏之间,人口十数万,本是一个中等部落,但如今整个城市都死气沉沉,城强破损,房屋损毁,人们表情哀伤难控,看来无论何时,战争之殇都是最重无疑。
仲虺跟在姬夷召身边,为他引路。
十方之界隐蔽无比,不为人知,姬夷召本还疑惑此地居然在一部主城中堂皇而立,是妖族靶子,但当仲虺将他引入一条地下暗河,走了整整三天之后,就把这个想法打包粉碎删除。
很快,他又进入一个一下暗湖,这里不如上次那般广大,却听到一个轻声的跳动,起一伏,有如脉搏。
从暗中走过,他看一座高台,他停下脚步,心中一动。
那高台早就废弃许久,但上边台阶依旧清晰,而中心之上,有一巨大圆盘,上刻天干,下刻地支,中有八卦,中间一道巨大裂痕,盘面龟裂,仿佛有人在此大战一场。
“那是当年黄帝祭天所用旧台,后黄帝灭炎帝,刑天地此地与黄帝大战,当时黄帝斩下刑天头颅,为免他将头颅找回,于是斩开大地,将头颅埋入地下,刑天这才以乳为目,继续为战。此台当时就随羊山沉入地底,不过传说此盘是首山之铜所制,心诚可得天命指引。”仲虺心思敏锐,所知通达,立刻就开口解释。
不过这数千年来,刑天头颅被镇于此,以大巫煞气压入龟蛇玄武之心,方成四相之阵的组成。
姬夷召皱眉,他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转身走上高台。
高台上的字迹都是普通的天时,可是越是走进,他体内被妖骨强烈压制的人血就越是沸腾。
额头被他隐藏的群山之印再度浮现,而那巨大的石盘仿佛回应一样,缓缓转动开来。
仲虺神情一冷,他既有妖血,又是巫人,对于灭巫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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