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亚金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友好地说:“别这样客气,我也是在救自己的命。”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问:“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给政委拨个电话,我想问问他,部队现在整个的情况如何。”作为一师之长,虽然我待在前沿指挥作战,但我还是需要及时地掌握整个部队的情况。
“丽达,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政委叶戈罗夫焦急的声音。
“我很好,部队正在和敌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我含糊地回答着,免得他担心,随即反问一句:“从城里撤出去的部队,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遵照你的命令,1073团在城外构筑的工事里坚守,刚才已经打退了德军的一次进攻。而作为预备队的1075团正在进行休整。”
“两个团还有多少兵力?”我关心的是目前还有多少能调动的部队。
“由于长时间的战斗,两个团已经伤亡过半,虽然中途经过了几次补充,但目前1073团剩下一千九百人,1075团两千三百人,总兵力只有四千多人。”政委对这些数据应该早已熟记在心,听到我一问,马上毫不含糊地回答了我。
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这些数据,还会沾沾自喜,以为部队的建制几乎完整。但实际的情况是:这几个团最初的兵员配置是五千人,中途又经过了几次补充,每团的实际兵力都应该超过万人,而现在只剩下了区区五分之一的兵力,他们所经历的战斗有多么残酷便由此可以想象。
我正在计算兵力时,政委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关切地说:“丽达,我认为你刚应该马上从城里撤出来,你的位置在师指挥部,而不是像普通战士一样,留在前线和敌人面对面地拼个你死我活。”
“是啊,师长同志。”旁边站着的列维亚金估计也听到了政委的话,帮他劝说我:“这里的部队有我指挥,您可以安心地回指挥所去。”
“不行,现在还不行。”我皱了一下眉,斩钉截铁地说:“敌人的进攻才开始,我要留下来等到战士们打退了他们再走。”
挂断电话后,我冲列维亚金摆摆手,打断他后面想说的话,解释说:“你不用说了,战士们正在流血牺牲,我作为他们的师长,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我的战斗岗位。”
我的话似乎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但只有我心里明白,这么说不过是唱唱高调而已,开玩笑,外面打得那么激烈,我要这时从楼里撤出去,估计没跑多远,就会被德军乱枪打成筛子,我才不冒这个险呢。
“好了,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吧。”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说下去,我主动转移了话题。起身时习惯性地去拿桌上放着的冲锋枪,却抓了空,这才想起刚才狂奔逃命时早已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没有武器,我还是带头往外走。一拉开房门,外面的枪炮声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了,一队荷枪实弹的战士从我的面前跑过去,前去支援正在激战的地方。
我回到刚才的观测点,发现有段走廊的墙壁已经被炮弹炸塌,几名战士正趴在砖石堆上向外面射击着。我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发现德军的坦克已经逼近了楼下,另外还有两辆装甲车,掩护着上百的德国兵向我们这里扑过来。
看着越开越近的坦克,我的心情不禁紧张起来,我军没有什么像样的反坦克武器,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战士们只能冲过去用燃烧瓶炸,但是在敌人这样的攻势下,他们有这样的机会吗?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我再度探头出去查看,意外地发现德军的坦克右侧履带位置冒出了一股浓烟。
“太棒了,德国佬的坦克压上我们的地雷了。”旁边传来列维亚金兴奋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站在我对面的将军。
“坦克压上了我们埋设的地雷,虽然只是步兵雷,但如果凑巧炸中了坦克的重要部位的话,它照样会完蛋。”
好像是为了给他的话做注解,冒烟的坦克顶盖砰地打开,从里面爬出了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坦克手。没等他们跳下坦克,一个胖胖的战士从我身边的窗口伸出枪,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扫。坦克手身上顿时爆出无数的血花,身体晃了几晃,便栽倒在坦克上。
后面的装甲车上的机枪手,抬高了机枪向我们猛烈地扫射起来。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打在墙壁上、窗框上,一发跳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吓得我赶紧一缩头,又躲在墙壁后面。而射击的胖战士却没有那么幸运,一连串的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只见他的身体一僵,手中的武器啪地落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人仰面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战士在我的面前牺牲,我居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也许是见多了生死,对这些事情已经变得麻木了。等到敌人不再向我们这里射击,我才再次探头出去查看情况。装甲车已经开到了被炸坏的坦克旁边,上面的机枪正在疯狂地压制我军的火力。
我看到德军机枪手嚣张的表情,不禁血往上涌,冲旁边的列维亚金喊道:“将军同志,给我找一支步枪来。”
很快一支步枪便从其他战士的手中递了过来,我把枪架在了窗台上,对准了装甲车的方向,几乎瞄都没有瞄,便直接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那个机枪手头往后一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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