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名受了毒伤的凉风顶弟子睁开眼睛道:“季英师兄确实告诉我,如今有很多修士聚集在彭山之中,召集众高手便能进入此地,不仅能拿到国君想求的灵药,还能得到罕见的天材地宝。他还告诉我,他有一枚宗主所赐的符石,定能击败那头狂獒。”
所谓符石,是一种类似于噬魂烟那样的秘宝。它是用特殊的秘法,将神通法力凝练于特殊的材质中,蕴含着强大的威力。一旦祭出,便相当于制作者本人施展了某种强大的神通法术。但它只能一次性使用,且制作的过程很艰难也很凶险,所以很少见。
并非拥有强大的修为法力,便可以制作符石,制作者还必须擅长特殊的秘法,它不是每位修士都能掌握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神通法术都能制作成这种秘宝施展,不同的神通法术需要以不同的手法,凝练于最适合的天材地宝中。假如那天材地宝是一种石头,便称之为符石。
仓颉自称符文神通独步天下,当然精通这种秘术,但这位前辈高人想留下的传承不仅是他的符文神通,更是普通人皆可以学习与掌握的文字传承。
而凉风顶的当代宗主园灯先生也擅长此术,可将自己修炼的某些神通法术,施法凝炼于特殊的天材地宝中,制作成某种秘宝。这在巴室国修士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刀叔才会有方才那一说。
两名凉风顶弟子都开口了,这种事情既然问出了口,就不好再遮掩什么。他们都没有凭空猜测并得出评价季英这位同门的结论,说的只是事实。那名四境女修的措辞,似乎还想为季英解释,毕竟是结伴而来的同门、都参与了这件事。
而那名三境男修,先在毒雾中被飞蛇咬伤,又亲眼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刚刚又是虎娃为他祛毒疗伤。虽没有直接评价季英什么,但语气明显是在赞同刀叔的说法。
季英身上确实有一枚宗主所赐的符石,可能是给他遭遇强敌时保命用的。在他原先的计划中,可用来对付狂獒。可是有刀叔和虎娃这种高手在,季英也用不着“浪费”这么珍贵的秘宝了,所以他刚才并没有使出来。
刀叔又对小苗说道:“今日若不是李路先生,各宗门要死多少年轻弟子?可大家都是为了帮国君采取灵药自愿而来。这笔账算不到他季英头上,都将是国君所欠下的。国君也必然要派使者向各宗门致谢与致歉,并给予厚恤。
方才李路先生若是挡不住那狂獒,他被狂獒袭杀,两头狂獒再一起来夹攻我,可能就是季英想看到的结果。而他身上还带着秘宝未用呢!人若自私,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也就罢了;但不能如此险毒,恶意去利用与坑害无辜者、甚至是正在帮助自己的人。”
季英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变,方才几次想开口都被打断了。刀叔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且当着众人之面,简直就是指着鼻子在斥骂了,偏偏他一点骂人的语气都没有。就像是在耐心地在对小苗这位晚辈解释什么事情。
本已面现怒容的季英,见两位同门先后答话,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躬身道:“刀叔前辈,我敬佩您修为高超、为人仗义,也感谢你今日出手相助……”
话刚说到这里,便被刀叔打断道:“我是为国君采药而来,非是为助你而来!你如此说话。难道是想在我面前代表国君吗?”
季英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绝无此意!但我身为凉风顶弟子,就算您是一位修为高超的前辈,也不能这样被您只凭猜测无端指责。我来此只是为国君采取灵药,与山中其他人的目的一样,这有什么可责难之处吗?只是无奈修为低微……”
刀叔又打断他道:“我这并不是指责你,其实也无法责难于你。只要你没有对其他人出手,便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看你不顺眼,想告诉小苗你是怎样一种人,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然后他没有再理会季英。又转身对小苗道:“他们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季英此人的险毒就在于,他用为国君采药的名义干这种事,因而能召集一批修士相助,但他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若能采取灵药成功,他必然是立下头功,只会受到夸赞,国中没有谁能指责他不该为国君采药。
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成功不成功,死伤的都是别人,道义上的责任都将由国君来承担。这世上远比那飞蛇更狠毒的,便是这种人心。你的年纪尚轻,可能还不了解有的人心地会险恶如斯,以后一定要尽量远离这种人。但世事复杂,有时你又是躲不开的,心中就一定要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
听刀叔的语气,就像一位长辈在教育家里的小孩、告诉她外面有大灰狼啥的,就这样将季英晾在了一旁,浑然不把这位凉风顶弟子放在眼里。刀叔指出了一个事实,假如今天他与虎娃没来,季英召集一批修士闯进了谷中,必然是死伤惨重,而季英早知这种结果,也认为自己当然不会有事。
无论能否采得灵药,事后谁都挑不出季英的错处,更难以指责与追究他什么。如采得灵药,他将受到国人的夸赞、国君的重谢。
刀叔的脾气就像其名字,看透了季英的目的便直接剥他的皮,将此人的险恶用心给说穿了,也不在乎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他说话非常直接,似有一种气质或者说气度,就像身居高位或站在很高的位置,不想留情面的时候,便可以不留情面。
在场的不仅有凉风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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