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必然是顺应社会需求而诞生的,哪怕是扭曲的规则也是如此。
比如,所谓的“新贵族盟约”也好,“英雄的旗帜”也罢,无非就是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现人类社会体系的重新构架,为了更好的适应末世生存。
在灾变区域,人类所需要面对的大敌首推怪物,其次才是环境,能够解决怪物,就能获得更多的物资,直接用于生存,或者恢复生产。而一面不倒的旗帜或能身先士卒的领袖,才可以凝聚人心,一定程度的避免推诿扯皮,否则,谁是天生的炮灰?
简单说,打边鼓被干死,那叫运气不好,大家没怨。可你想让我当炮灰,那不好意思了,我聪明的猴儿似得,想让我平白无故的去送死,你睡醒了吗?老大!
一帮满脑子自由和个人权益的人,在没有被逼到下一顿口粮就在这次行动顺利与否的份上之前,没人愿意去做那些死亡率极高的活计。哪怕有着看似公正的轮流制度,或者听天由命的抽签制度,事到临头,也照样有抵赖不从的情况。
乱世重典,不服从就杀……
这样的做法,只能是在无路可退,或的确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设施才能收到好的效果。但灾区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无论是民团,还是临时政府,都没到真正山穷水尽的地步。一些稍有几分能耐,每日私逃向灾区边境,妄图重回繁华世界的人成批成批的,更甚至出现了专门的组织来策划这些事情。
希望与渴望不是不好,可认不清形式的渴望和希望很要命。
大家都怀着这种心理,一味强横的手段便行不通。临时政府就做过整肃纲纪的事,结果将一大票人逼向了民团。好些民团搞的不好,分崩离析了,人员呢,又回流到最大的团体中,或者被其他民团收编。
总而言之,这个特殊的时期,很尴尬,也很操蛋,这并不是一个抗了领袖的名就能肆无忌惮作威作福的大环境,但却是个野心家趁机崛起的机会。抓牢民心,立起山头大干一番。
更有意思的是,相比于那种靠职位获得权力的,灾变区的人们更信服“旗杆儿、英雄、新贵族、新领主……”诸如此类的领袖。其广为流传的说法是:“至少他们真的很能打,这个是真材实料的,不是靠他爹,或他干爹如何如何了得,而成为了领导者。而怪物来了,他们也会说,弟兄们,跟我上!而不是,弟兄们,给我上……”
这些言论听着象是吐槽,可却也是很朴素毫无掩饰的一类集体意志,算是一种质朴的诉求吧。
假如不是社会的背景实在是太过于苦逼,单就这种集体意志而言其实算是一种大大的进步,最起码将人类在浮华世界中的一些扭曲的认识矫正了过来。
在动物世界,雌性择偶的标准很简单,雄性够不够强壮,这种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的后代是否够优秀,是否能更加强大。而人类社会最初也是如此的,只不过在漫长的演变中忽然就被扭曲了,女人所青睐的男人更多的是在权势、金钱等领域的成功人士。
在这种扭曲被现实纠正的同时,人类承受了巨大的阵痛,有人说,在灾区最先死去的竟然不是那些老人,而是一些孩子,一些在太平岁月中喜欢男不男女不女的孩子们。曾经他们个性飞扬,男人可以妩媚,女人可以彪悍,更甚至如花似玉这个词已经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人……
他们在灾难中无法适从,更无法融入团队,哪怕融入也苦逼的狠,最终纷纷死去……
这是很痛的一种领悟,代价不菲,男人要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搔首弄姿。
当那些虚浮的外衣被撕掉,原始的内容便开始展现,丝毫没有什么美感,色彩很单调,不需要任何粉饰。足够强大,肯带头冲锋,那就会有人依附。付出一定的代价,生存于强者的保护之下。
正是质朴诉求的回归,使得灾变区的民团林立,这些民团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摸索尝试,各种政体构架层出不穷,其实这不过是这种诉求的群体显化。
当然,这个过程非常混乱,也伴随着各种阵痛与龌龊。
识英雄重英雄,苗朴在大伙的眼里,已经够的上英雄一词,自然也就不乏关注者。这还是不知道他在阳谷矿洞中匹夫一怒的表现,否则怕是立刻就有了一批依附者。
苗朴在这方面的表现略显迟钝,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开始发生了悄然的变化,提升到了英雄的高度。
他不是个合格的野心家,甚至连个见习领袖都算不上。
他没有意识到他的个人魅力已经足够登高一呼,从者百千。他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好好利用他在矿洞的作为这件事,可以起到怎样的邀买人心的作用。
现在的他,只是觉得疲惫,深深的疲惫。
杀人,对于一个正常人,尤其是学生而言,从来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此次事件,其实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诛杀人类,同族。以前也杀过,可那不过是一种求生的无奈,不像这次,那是主观的要去诛杀。
后悔?
倒也谈不上,只有厌倦而已,人性和良知的拷问他并不畏惧,因为他确实问心无愧。如他爷爷说的:“好男儿立世为人,问心无愧就好,只要能过了自己这一关,翻天覆地那有如何?”
“我想休息一下,对外的事务你处理吧,关于徐凌峰,我想知道当初的承诺他们准备怎么办,无论结果如何,不必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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