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秦放在自己眼前晃动着,却在手腕划过的一瞬间看见倒影在床尾纱帐上,那一副最后的影子,只要刹那,沈楚秦猛地坐起来,伸出空闲的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浅黄色的纱帐上映照着夕阳橘色的阴影,上面,是一个高高的影子牵着一个小小的影子,一大一小,在夕阳下,在浅黄色的韵色中,温暖如初。
这画面,沈楚秦再熟悉不过了。
他曾经无数次见过颜修文牵着颜祈安,黎景拉着沈祈宁的时候。
沈楚秦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的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拿着黄木的手一放下,影子立刻消失了,沈楚秦立刻高高的举起手,不顾自己酸疼的胳膊,一次又一次望着浅黄色纱帐上的影子,恍然,难过。
原来,他竟然这般爱着自己吗。
原来,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夕阳的最后一束光束缓缓没入大山的另一侧,整个尘世都落入了黑暗之中。
沈楚秦低头,将黄木抵在自己唇边。
“对不起,落,对不起,等我。”
等我去见你,这一次,我会紧紧抓牢你,再也不让你伤心绝望了。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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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肃穆的大楚宫殿中,急急忙忙来回穿梭忙碌的人。
沈楚秦喝下一碗风寒的药,很苦,小孩却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皇上,房大人已经在外面侯旨了。”
沈楚秦放下碗,“让他进来,斑斑,你退下。”
房行远进来的时候,只有小皇帝一个人坐在寂静的书房中。
“臣房行远参见皇上,吾皇圣安”
“起来吧。”
“是。”房行远恭敬的低着头。
沈楚秦拿着一本奏章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房卿,你可有算过距那件事已有多久了吗。”
房行远略微一思索,“回皇上,已有七日了。”
沈楚秦俊秀的小脸上还隐约有着病态的苍白,“那你知道邵越成为楚官多久了吗”
房行远敛眉,“臣不知。”
沈楚秦将奏章仍在房行远脚下,“十六年了。邵越为官十六年了。你知道这十六年代表了什么吗。”
房行远道,“臣不知。”
沈楚秦缓缓勾起唇角,“朕可以说,大楚如今的平定安稳都是他给的。你有什么理由来怀疑他呢!”
房行远背脊挺直,脸色没有一丝变化,“皇上,功高震主。”
“他已经辞退了。”
“皇上,那为何还有将军这一职位停留?”
“大楚将军永远都是邵越的。”
房行远弯腰捡起奏章,“皇上,神庙门前发生的一幕历历在目,杀人者的身份大楚何人。皇上,过去的功励都会被人铭记,但是现在,人心易变啊,皇上!”
房行远双手和平,上面恭恭敬敬的放着昭示着邵家人杀人的痕迹。
“请皇上下旨逮捕邵越,将亲信近人全部收监。
沈楚秦勾起冷意的笑,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亲信近人?房卿,你说的可是那邵越之夫,我当朝一品文官颜修文!”
房行远朗声,不卑不亢,“回皇上,是。”
沈楚秦点头,苍白的小脸上涌现出几分怒气的红晕,朕将此事交由你,你若彻查清楚,朕便如你所愿还卿之意,可是你若是没有证据,不能使朕信服,朕便将你入狱,以污蔑大楚重臣之罪,房卿可同意?”
房行远缓缓点头,“臣愿接旨。”
一直到房行远离开,沈楚秦留在偌大空旷的房间,靠坐在墙边,伸手抬起手里的黄木球,轻声道,“邵越,皇叔,不要让朕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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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星稀。
昏黄的烛火将身影印在纸窗上。
房行远将一本账册递给面前的异服男子,“主子,这是您要的史录。”
男子看了一眼,“皇帝还是不相信吗?”
“是。”房行远恭恭敬敬的点头。
男子勾起唇角,斜视看着他,“房大人,你兄长之死在本王的预料之外,这里给你道一声歉了,怂恿的人本王会在结束之后亲手送到你的手上。”
房行远低着头,脑中却涌现出一年前兄长送命在大楚的监狱,无人问津。。。
男子收起玩味的看了一眼房行远紧握的拳头,嗤笑,“房大人似乎与兄长的感情极好。”
房行远收起情绪,漠声,“同母兄弟,理所应当。”
男子站起身,他身材高大,几乎挡住了烛火的光晕,脸上平实无奇,唯独一身诡异繁杂的衣裳泄露出此人的不同。
“大楚似乎。。。。允许男子相恋。”
房行远的心猛地一紧。
异装男子笑出声,“大楚的风俗,还真是奇特呢。”他摆了摆手,“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不是大楚的人,看来,这把火需要再添一把呢。”
“主子请吩咐。”
男子摆手,“你退下,让唐瀚才来见我。”
房行远一怔,“他办事不利,主子不是已经处罚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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