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啦啦,坠落。
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这场雨是那么的熟悉,夹杂着过往的回忆,曾经相识的那些老友,有些已音信全无,往昔的许多知己,今日也很难相逢。这场雨,每一滴水都有名有姓,密密麻麻的姓陌名生,高高在上的称寂呼寥,淅淅是冷,沥沥是漠,落地的叫悲,空中的喊伤。
每到下雨天,总有一处殇舍在播放南拳妈妈的《下雨天》,让人感觉是因为这首歌才哭下的雨,而不是下雨后才听起这首歌,雨丝挟带情愁。
他只顾悠闲上着网、听着歌。
“嘀嘀嘀……”有人q他。
他看了一眼会话框左上角,是她找。
“在?”她肯定是小心翼翼的轻声低语。
“?”他打了个问号,随后又敲了一个“在”字。
“我在图书馆呢。你在哪?”她也是个喜欢看书的女孩。
“我在宿舍,怎么啦?”他关心的问道。
“雨好大啊。我忘了带伞,嘻嘻。”说完这句,她又发了一个苦笑又无奈的表情。
他在感情世界里的表现次次都是那么的愚钝。
如果说他的内心是一间紧锁的小屋,那么打开它的钥匙不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而是攥在某个路过它门前的人手上。
这个人不是一个人,也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因为脚步声响了又响,熄了又熄,这个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一次,他都觉得门外的脚步只是路过,而不是来开门,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有个脚步声停在了门前,而门铃却始终没有响起来,可门最后还是开了。
开门的不是钥匙,而是门内的人主动打开了小屋门,不管见到的是她,还是她。
简短几句,心领神会。
“没事,我去找你。”
“谢谢啦!”
“等我。”
“嗯。”
窗外,大雨滂沱,犹如哭天。
侨大像是被狂风从水中拉起的一帆雨帘,垂柳一样的左右摇摆,涂抹来,涂抹去,致使无处不在湿漉漉的滴着水。
收到她的求助信息后,他立马穿上舍友的拖鞋,用一个旧购物袋装好自己的拖鞋和一把雨伞,拎着另一把雨伞匆匆走出了宿舍。
通往图书馆的校道已满是积水,路砖破损产生的坑坑洼洼,俨然成为了一个个小小的“陷阱”,一不留神,砖落水溅,混杂脏泥土射到裤脚,高一点可达大腿及后臀。因为穿的是拖鞋,所以他走起路来,有恃无恐,但拖鞋后跟却惯性的甩起了无数水花,洒在他的裤脚上,尽管它已经被卷起来了。
看着一个或两个,最多三个,狂奔或悠然走在图书馆通往南区饭堂或北区教学楼的校道上,他心想她会不会是等下有课,或者她也有可能是看书看累了,只想回女生宿舍休息,如果是前者那她心里肯定非常的焦急。想到这里,他加快了步伐,尽管后面水花依然漫天飞舞。
幸好图书馆离南区男生宿舍不远,他很快就走在了它门前的长长台阶上。
“这里!这里!”看到他的出现,她兴奋的嚷道,有点像遭遇干涸的小鱼突然遇到了大水,而不是屋漏遇见了下雨。他看向她所站的方位,那里其实已经站满了人,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喜笑颜开,还有的若无其事,不过他(她)们都是没带雨伞的悲催之人。收起手上的雨伞后,他赶紧走过去,向她递过去旧购物袋。
“给你!这是拖鞋和雨伞,外面雨还很大,走出去你的鞋子肯定会淋湿的。”他看着她,考虑周全的对她说。
她的眼神和其他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他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她说:
“真的太感谢你了!”
接过伞和鞋子后,她准备脱掉身上的鞋子,但她挎着的肩包和手上的书使得这个过程困难重重。他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便主动请缨。
“我帮你换,站着别动!”他没等她答应,就已蹲下身子帮她脱鞋、换鞋,并往上慢慢卷起她的裤脚。
她心里有没有感动,这个不得而知,但旁人看到这一幕已是无比羡杀,何况那些只能等风停雨住的苦逼同学。
“谢谢,谢谢!”她嘴上不停的道谢,根本没留意到身旁其余人的嫉妒眼光,她只集中精力看着弯腰低头的他。
雨势不减,情缘不灭。
俩人穿着拖鞋,肆无忌惮的走在积水的校道上,有说有笑,脚底又响起了熟悉的“哒哒哒”之声。
“这天气真烦人,没想到节骨眼的时间,这雨还在倾盆而下啊!”她淡淡说道,话外之意或许是早上的天气只是阴沉且有春风吹拂。
对于她的烦恼,他能够理解,但问题只是一时的,还有更令人讨厌的下雨天。他说:“春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雨水,最怕的还是阴雨连绵。”
“你说的是回南天吧!”南方人都知道这种天气,她也不例外。
“真聪明。”他假装夸奖道。
在雨天讨论下雨的话题,难免增加人的愁思,倒不如说点别的话题,他心想。这时的雨势没有了刚才的那么疯狂,但他的衣角、裤脚都已湿透,全身上下也被雨点随机的光顾。
“对了,这种天气你怎么不叫你男朋友来接你?”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说明他还是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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