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寒气更重,凝结成大片的雾气飘散,白云飞看看四周,眉头露出一些欣喜,身形一动,踩着峭壁飞速向上。
壁立千仞,一侧的山石被终年不绝的冷风侵蚀,极易脱落,薄冰和雪花落在上面,即便是白云飞仍需小心谨慎。
一个时辰后,白云飞一脚站在崖壁凸出的石头上,手下抓着一块岩石,低头看去,脚下云雾飘渺,他又向上看看,阳光在崖顶划过,落到谷中时已变成了一缕。
应该就是这里,白云飞心里有种预感,他苦苦搜寻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目光扫向一旁,忽然他在雾气深处瞧见一个朦胧的影子。
凝在眉间的冷淡退去,白云飞盯着那边,嘴角轻轻扬起。秦宇,你就要完好如初了。
石屋
风雪依旧,溫山推开石门,瞧见屋内等候的人,默默的坐到一旁,瞧着祁山深处。
“李将军,你不必等在这里,消息··我自会告诉师兄”
李晗一动不动的坐在桌旁,身旁放着一把剑和一幅长卷,他抿抿唇,声音有些干涩的说“我奉陛··先帝遗命,不可懈怠”
溫山点点头,眉头沉下没有说话,李晗瞧瞧他,思衬的说“可要我派人入山寻找”
“不要”溫山骤然打断,看了他一会儿,压低声音说“这消息,晚些未必不好!”
时间一点点流过,日头渐渐向西移去,忽然石屋外响起一阵不同的风声,溫山心头一跳,有些不安的看向窗外。
白云飞站在石屋前,怀里抱着盒子,瞧见推门而出的溫山,眉角一弯“溫山,我找到了”
“师··兄”溫山嘴唇动动,不敢开口,他第一次见到白师兄如此明显的喜悦,他不忍心将一个满怀期望的心推向深渊。
白云飞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跟在溫山后面走出的李晗,愣了一瞬,说“秦宇让你来的?”
“是”李晗行礼。
‘早点回来’白云飞想起秦宇温和的笑容,上前两步问“可是他着急了?”
李晗看着他唇边淡淡的笑意,脸紧紧的绷着,拿过身后的东西“白大侠”他深吸一口气,又凉凉的吐出。
“什么?”白云飞瞧见他渐渐变得严肃的表情,手不安的摩挲了一下怀里的木盒。
“陛下不在了”
“不在了?”白云飞不解的看着他,手臂紧了紧问“去哪了?”
雪顶一片沉默,白云飞盯着垂头不语的李晗,手臂的颤抖渐渐蔓延全身,溫山上前一步,扶着他。
“师兄”
“溫山··”
“师兄”溫山打断,看着他说“他死了”
溫山以为他会一瞬间奔溃甚至跌倒,但实际上,白云飞看起来只是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恢复成以往一变不变的冷淡,似乎更冷了些。
白云飞慢慢走进屋内,轻轻将木盒放在桌上,贴着桌边坐下,李晗和溫山跟在身后,有些小心的看着他。
“他··多久了?”他看向李晗。
李晗避过眼神,沉声说“陛下驾崩,一月有余”
“嗯”白云飞轻轻点头。
“白大侠”李晗举起长卷和佩剑放到桌上“这是陛下让末将带给您的”
白云飞手掌在剑鞘上轻轻的摩挲,目光落在那长卷上,心底有些了然“画完了?”
李晗一惊,抬头看着白云飞说“陛下让末将带话‘画完了’”
雪顶再次静默下来,谁也没敢再说话,似乎着寒风中充斥着什么,一张口就会被打破,而打破的后果,没人敢想象。
午夜,月光凉凉的照下,溫山站在石屋的门前,看着前方一下一下挖着冻土的白师兄。雪顶冻土比岩石还坚硬,若不是白云飞的剑气,换做旁人根本不可能挖开。
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四周,溫山上前一步,拔出自己的佩剑“师兄,我帮你”
“不”白云飞仍继续用宝剑挖着“我自己来”
溫山一动不动的一旁看着他,白云飞挖好坑,蹲下将盒子里的雪莲小心取出来,轻轻放进坑里。
“这种雪莲很难养活,要精心照料才好”他嘟囔一句。
白云飞检查了一下,起身返回石屋,李晗早已经离开,溫山陪在他身旁,瞧着仍在放在桌上的长卷。
“师兄,你不看看吗?”
“不”白云飞摇摇头,躺到床上,身侧放着两把长剑“这些日子忙碌,我累了,我要休息”
溫山默默的走了,而后的日子,他每天都会来探望白师兄,可事实上白师兄有没有任何异常。
白云飞回归到曾经简单的日子,每日来往于石屋和祁山深处,采药,练剑,打坐,偶尔会让溫山在山下带壶好酒,却从不曾借酒浇愁。
一切如常,可当这样的‘如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了三载后,便再也不寻常了。
溫山提着东西登上雪径“师兄”
咻!剑势一顿,白云飞收剑归鞘,冲他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师兄”溫山笑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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