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稳住。”越吟拉了一把冬子,借着宫阙的力把他一下拖上了石墙上。
冬子甫一上去便被越吟按住了,所以不曾被风吹动半分。
“别往下看。”越吟拉住冬子,又向下对宫阙道:“你上来后小心些,后面是断崖。”
宫阙在越吟说的同时已经动身上来了,在得知石墙之后是断崖后立马收了力道,稳稳地停在了石墙上。
“怎么办?”冬子虽然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但仍强作镇定,他不想给两人添乱。
“无妨,能走。”宫阙说完后便先起身跳了下去,稳稳地侧立在了石墙之下,然后抬头看着越吟。
“冬子,别怕,我先拉着你,你只管往下跳,下去后宫阙会拉住你的”越吟带着安抚的神色对冬子道。
冬子转头看了一眼脚下黑的深不见底的断崖坚定的道:“嗯!”
越吟拉着冬子的手把他慢慢往下放,到两人的手都拉直了之后对宫阙道:“接住!”冬子就这么跳了下去,一脚踩住了崖沿,另一脚却一不小心踩空了。
在冬子掉下去之前,宫阙一手扒住了石墙上凸出来的石块一手拉住了冬子,将他稳稳地拉了回来贴住了墙面。
越吟看两人站稳了之后也轻身跃了下来,抓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块立在了两人后面:“走吧,小心点。”
宫阙在前面开路,小心试探着脚下的岩石是否结实,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冬子心里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胆怯的时候,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宫阙往前走。越吟跟在最后,一直看着前面的宫阙,以防出现意外,他好拉宫阙一手。
他们三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在悬崖边上走了半盏茶的工夫,终于是看到了前面宽阔的地面,宫阙先一脚跨了上去,接着又把冬子给拉了上来。在宫阙伸手要把越吟拉上来的时候,石墙里面突然骚乱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喊声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有人混进来了!”
“搜查!快!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那小子又跑了!快追!”
…
石墙里面火光冲天,脚步声,喊叫声杂乱的很。
宫阙仍伸着手:“吟,上来。”
越吟将手伸了过去,宫阙一把就将越吟拽到了自己怀里,待越吟站稳后才放开。
“快走,估计是那两个人醒了,我们被发现了。”越吟边往前跑边说。
“走!”宫阙叫了一声呆住的冬子。
“哎,哎。”冬子立马回过神跟着两人往山下跑,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两位公子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到底那怪他也说不上来,直到刚刚看到宫阙亲密而又自然的抱住了越吟,他脑子一下就通了,一时间才愣住了。
三人从石墙翻出来的,里面的人一时根本想不到有人敢从断崖这边走,所以一直以为人还在里面,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想要再封山就已经晚了。那个时候宫阙一行人早就与等在山下的墨染会合了。
看到三人跑过来的时候,墨染还以为宫阙和越吟是追着冬子过来的追兵,直到三人到了近前,墨染才借着光认出了宫阙和越吟。其实这也不怪墨染会认错,因为到现在两人还穿着他们抢来的守卫的衣服,而此时天又黑,自然一眼是看不出来的。
“公子!”墨染在这等了许久,还以为出事了,一看到人立马跑了上来。
“墨染,你先带人守住山口,我立马召集人过来,在此之前别放跑了一个人。”宫阙对着墨染下了命令。
“是,公子!”墨染领命后立马召集了他带来的人,把各个位置的守卫安排了下去。
宫阙在天亮之前便带着人把矿场和那暗道之后的作坊给控制了,安抚下来了矿场里的工人,又解救了那暗作坊里被抓去的百姓,把那些虾兵蟹将给制服了。
本来这应该是个好的结果,既破了黔州三年未决的离奇失踪案,又解救了那些被抓去做苦力的百姓。可宫阙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带人杀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只剩了一个空壳子了,主事的跑的一个没影了,只留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弃子。
墨染守着的山口自然没有放出去任何人,那些人都是在发现事情败露后,通过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一条隐秘的小道跑的,还带走了所有的关键性证据。
宫阙这一去一回不过几个时辰,那些人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果断地采取了措施,舍弃了所有东西连夜逃走了,这显然是早有打算的。
越吟看着暗作坊里来不及运出去的一大批泛着冷光的兵器铠甲,知道宫阙是在为什么而苦恼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暗作坊,这个作坊里面打造的东西全是些士兵在战场上用的兵器铠甲,而兵器铠甲岂是可以随便打造私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宁愿冒险去抓人来铸造,而不是像外面矿场一样正大光明招人。
其实看到了这个暗作坊也可以明白,外面那个矿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既可以提供原材料,又可以为他们真正的目的打掩护,真可谓是一举两得。而这个暗作坊已经存在三年了,那么也就是说,三年来,这里都在源源不断地铸造着兵器铠甲,而这些兵器铠甲却不知所踪,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用途。无论如何,这对朝廷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黔州上报的这一件离奇失踪案一下就上升到了危及国家安危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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