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悦安背后给她挡着人流。
程悦安双手揉着自己的衣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景承垂眼,顺着程悦安的头顶往下看,发旋长得很可爱,鼻子挺翘,即使是低着头也能看见小巧的鼻尖,柔软的发丝垂下来,偶尔被风吹起来会扫到他的手腕。
程悦安今天带了个月亮耳钉,耳垂上的皮肤薄而白皙,耳洞在耳垂中央偏下一点,弯弯的月牙边缘镶着碎钻,在摩天轮彩色的霓虹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就在江景承认真地数着程悦安的耳钉上有几颗水钻时,程悦安忽然抬头,目光跟江景承的对上,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浅色的瞳孔微微聚焦。
江景承在程悦安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江景承。”程悦安开口,声音很柔,在嘈杂的人群中听得有些不真切,“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悦安想问。
江景承皱了皱眉,耳边全部是陌生人讲话的声音,程悦安的声音跟蚊子似的,于是他低下头靠近了些。
“哥哥姐姐买玫瑰花吗?”
稚嫩的童声忽然在耳边响起,插进两人的对话。
程悦安嘴唇微张,后半句话就被堵在嗓子眼,忽然说不出口。
江景承喜欢她吗?
她隐隐约约有感觉到江景承对她的不一样,今天这种感觉就变得更明晰起来,江景承对她确实是不一样的。
程悦安咬了下唇瓣,心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剧烈跳动过了,她踮起脚,凑近江景承的耳边:“你是不是喜欢……”
“哥哥姐姐买束玫瑰花吧。”
童声执着地响起,再次横插一脚。
程悦安想起民间艺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时,大石块压在人胸口上,看着铁锤高高举起,却迟迟不落下的那种提醒吊胆的紧张,以及半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憋屈感。
和她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吃不吃稀饭?”江景承看了程悦安一眼,“你想吃稀饭?现在让李阿姨熬稀饭也来不及了,改天吧。”
程悦安:“……”
我吃你个大头鬼。
程悦安叹气,放平脚跟,然后转身看着买花的小男孩,小男孩只比他的膝盖高一点,一手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另一只手还牵着个比他更小的小女孩,手里提着小花篮,篮子里也满满地放着一支一支用透明塑料纸包装好的玫瑰花,还有几个闪着灯光的发箍。
“多少钱一支?”
程悦安扒着铁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微微弯下腰。
“十块钱一朵,五朵四十块,发箍也是十块钱一个。”
小男孩伸出五个小小的指头,手上牵着的小女孩则伸手,穿过铁栏杆抓着江景承的裤腿,声音奶了吧唧的:“哥哥,这个姐姐喜欢,你给她买一朵花花吧。”
程悦安被逗得弯了眼睛:“我可没说喜欢。”
“我妈妈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小男孩朝着江景承说,“我妈妈还说男生不要问一个女孩子要不要,直接买给她就可以了。”
江景承翘了翘唇角,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从大衣口袋里抽出皮夹拿了张一百块,小男孩跳了跳,看起来很兴奋:“哥哥买几朵?”
江景承把钱放进小女孩的篮子里,数了九朵玫瑰花,又拿了个兔耳朵的发箍:“就这些吧。”
“谢谢哥哥。”
两个小孩子仔细地把钱收好,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哥哥姐姐再见”,然后手拉着手往前走,继续去卖花了。
江景承拿着一束花直起身子,转身把花和发箍塞到程悦安手里,别开眼睛耳垂微红:“便宜你了。”
程悦安压着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接过玫瑰闻了闻:“那我可谢谢你。”
说完,程悦安拿起发箍,拔掉开关那儿的塑料片,把黑色的小凸起推上去,发箍上两片塑料兔耳朵立刻亮起粉色的光,她玩了一会儿就把灯光关掉,又撕掉发箍上贴着的标签看了眼:“咦,这上面不是写着建议零售价五块钱吗?”
江景承瞥了她一眼,抓过发箍给程悦安带上:“他们不接受建议。”
他扶着发箍,把兔耳朵调整正了,又沿着发箍摸了摸,拨开灯光的开关,然后才松了手。
程悦安歪了歪头,站在江景承面前:“歪?你好,请问一下我是不是小兔几?”
江景承低笑一声:“嗯,你是小秃几。”
程悦安撇嘴:“放屁,你才是秃子。”
说话间,前面的人都上得差不多了,又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交了票可以上摩天轮。
摩天轮车厢缓慢地旋转下来,工作人员拉开门,让里面的人先出来,江景承踩上车厢踏板,又伸出手把程悦安拉了上来。
程悦安跪在座位上,江景承坐在另一头,程悦安扒着玻璃看着摩天轮缓缓上升,视野越来越宽阔,游乐园的全景逐渐出现在眼里。
摩天轮缓慢地往上升高,程悦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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