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跳下床,不悔便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他撸起袖子,抄起菜刀,颇有一副“刚天灭地”的气势。
“程义!”不悔正剥着洋葱,突然觉得鼻子痒痒,想要用手抓吧,又怕给那味道熏的流泪,只能扯着嗓子朝外喊了一声。
程义也不知是从哪过来,总之那脚步一看就是跌跌撞撞,生怕晚了要挨骂。
“师……师兄……”
“过来,我鼻子痒,给我挠挠。”
程义闻言走过去,大着胆子在不悔鼻子上摸了一下。
这阴晴不定的三师兄,来晚了要挨他骂,下手重了也得挨他骂,弄疼了那就不光是骂能解决的事了!
于是,他只轻轻的摸了摸。
“?”不悔震惊的看着程义。
“啊?”
“我说我鼻子痒,你摸什么呢?”不悔没好气道。
这意思就是轻了,还痒着呢。
“哦……哦……”程义点头答应着,又往不悔鼻子上小心的捏了一下。
“你没吃饭呐!”不悔吼道:“使点劲儿能累死你吗!”
程义把心一横,闭着眼就往不悔鼻子上抓。
“……”
“师兄我错了!”
不悔放下手里的洋葱,忍无可忍的提溜着程义的耳朵,把人提到厨房外面:“我让你给我挠个痒怎么就那么费劲呢啊!要么就没劲,使劲就往我鼻孔里怼!你这脑子长的是干嘛的?难怪师兄挑了那么多人下山就是不带你啊,你这样的除了扫扫地刷刷锅你还能干什么啊!”
不悔连珠带炮的数落了一通,程义的脸色亦是青青白白难看的要命。
半晌,待不悔发泄完不爽,程义才嗫喏着嗓子小声认怂:“对不起师兄……我知道我笨,所以我想着勤能补拙,我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还晚,时不时还要听您教育……”
“嗯???”不悔瞪他:“我教育的不对?!”
“对对对,您教育的对。”程义连忙点头:“每次您教育完,我都好一阵启发,练功都有劲儿多了!”
不悔冷哼一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本身底子就差,再不用功你就直接下山回家吧。”
“是是是。”程义道:“师兄,你鼻子还痒吗?”
“给你那么一通乱杵,还能痒吗我!”不悔吸了吸鼻子:“别在那傻站着,我要给师尊做饭,过来帮忙。”
程义年纪不大,比不悔刚来天眼宗的时候还要小。说起来,他能上天眼宗也是个意外。他身体素质不好,瞧着病歪歪的,性子也软,练武嘛……也没什么天分。
当初让他进门,不悔还发了好大一通牢骚,不过耐不住他大师兄萧正清喜欢人家,说什么这人身世可怜,便破例收归门下。
不悔拗不过萧正清,只得答应。
他是觉得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若是人人都有程义这好命,那天眼宗都成乞丐村了。于是,他便对程义没什么好脸色。
无奈这程义是个天生没脾气的,任他打骂也没半句怨言,反倒勤勤恳恳,在练功上也颇为认真。时间长了,不悔对他倒也改观不少。只是程义实在没什么天分,练了一年心法了,也不过刚刚过了入静,不悔自然也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程义没怎么出过门,常缠着不悔要他说些山下趣事。不悔素来话多,只在这上二人十分投机,一个说一个听,时不时还问些蠢问题,让不悔十分受用。
程义听不悔说完山下遭遇,那边不悔也把饭菜差不多折腾好了。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不悔刚把菜从锅里盛出来,扭头却看见程义红了眼眶。
“没,差点见不到三师兄了,我后怕。”程义揉了揉眼睛:“那现在都好了吗,大师兄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悔抽了抽嘴角:“你怎么不问二师兄?”
“啊……”程义哑然:“二师兄……二师兄不是去夷北了吗……想必不会受什么影响。”
“行吧。”不悔把饭菜装进了食盒里提着,往程义肩膀上拍了拍:“大师兄若是知道你这么挂念他,下次再罚你的时候定然不会那么狠了。”
程义闻言,眼珠子不知何故四处乱看,似是有些局促。
不悔没发现他的异样,边往外走边说:“锅里给你留了菜啊,省的大师兄老说我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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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进来啦!”
不悔推开宋离书房的门,那人正坐在桌案前写东西。
他把食盒放到吃饭那张桌子上,走过来凑到宋离背后:“写什么呢?”
宋离扫了一眼大敞的房门,淡淡道:“关门。”
不悔撇了撇嘴,乖乖跑去把门给关上,伸手从后面把宋离环住,下巴搁在他肩上。
宋离放下笔,取来一个信封:“一些后续事宜还需要安排。”
不悔就手往纸上一弹:“怎么什么事都找你啊师尊,没了你他们还办不成事儿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宋离掌下微一用力,方才还闪着光的墨渍顷刻间便□□了:“凡事都需要一个牵头人,就好比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掌门人,整个武林又受武林盟主统率,这样办事才能事倍功半,一个道理。”
“是是是。”不悔看着宋离把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又执笔在封面上写下落款,再同其余几张信封放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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