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蓦然捏紧了他的手。
水管伸进了他的肠道内部,秋亦男喉咙里极力压抑,仍旧泻出了痛苦而凄惨的哀鸣。
水管被拔出,体内的污物被机械一同抽走,往往复复三次,确信已经从里到外都干净的如同新生后,□被粗大的铁环撑开。
一锅滚热的油,还冒着腾起的泡。被男人拎起来倒进了插着铁管的□。
“不!啊,啊啊啊啊!————”
粗鲁的动作让热油溅出除了不少,落在秋亦男柔嫩的皮肤上,几乎瞬间就生出了水泡。
他指甲紧紧抓着地,剧烈的疼痛让他猛然爆发出巨力。
指甲崩离,“咔吧”一声,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向上翻裂折断。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双手的十指指骨全部碎裂。
刚才注射的药物,并非是cuī_qíng_yào,而是一种能够提升神经敏锐度的药物。快感,以及痛觉,全被成倍的扩大。
李方寒把暮韩拉近怀里,蒙住了他的双眼。
他无法想象怎样的疼痛,才能让那个素来骄傲的人终于无法再抑制,爆发出这般撕心裂肺的惨叫。
场面瞬间寂静,只余下秋亦男惨烈的沙哑的叫声回荡。但下一瞬间,他也叫不出来了。热油从他口里倒入,灼烧了食道和咽喉。他捂着嗓子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声啼血。
他不断的打滚,而到后来,却已经疼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烧烤架被抬上台来,两个男人动作粗暴的将秋亦男摊平放在其上。抡起不知从哪里变出的大锤,将手指粗细的钉子钉在掌心,“铛铛”声中,钉子洞穿整个手掌把他固定在了烤架上。
火遇到油,倏然腾起。
艳红色的火舌舔过他的头发,眉毛,汗毛,然后将他包裹其中。
宦官嘭的跪下,面无血色。韩易离缓缓摇了摇头。
透过指缝,暮韩看到秋亦男猛然转头。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他抖动着嘴唇,透过火光。仅仅勉强能辨别出那是嘴唇。
暮韩看到了他的双眼。也许此生都无法忘记,目光如炬,亮的刺目。没有一丝泪水,仇恨的、悲痛的、不甘的,所有阴暗的情绪虚浮在表面,瞳孔深处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纯净。
纯净如同处子一般,却又骄傲如昔。
那里面闪烁着强烈的求生yù_wàng。比火光更加耀眼刺目。
暮韩闭上眼睛……
脑袋骤然一痛,意识里传来魂的声音。
“不要发动异能,会被发现的。你救不了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也压抑着沉痛。
“不!魂。杀了他吧,杀了他!……”
远处是人们兴奋的吼叫,喧嚣鼓噪。笑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通红的的眼睛里满是污浊的yù_wàng。
暮韩浑身僵硬,手指死死的掐住了李方寒。
眼前闪现中秋亦男不断抖动的嘴唇,暮韩突然明白,他说的是……
让我活着!我会活着逃走,一定会!
“魂……”他在意识里颤抖的呼唤身后的人。
“怎么办?”空空荡荡的声音,魂询问他。
“杀了他吧。”暮韩怔怔的低喃。
魂闭上眼睛,体内异能发动。
火噼啪的响着,挣扎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迷离,唇角轻扬。
魂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梦,以及死亡。
原本绝美的脸孔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分不清五官,所有的面皮都灼红扭曲着积压在一起。
一滩融化了的皮肉,瘫软着,扭曲着。
暮韩忆起了那次的初见。那个让他骤然惊艳的男人,瞳孔深处露水般清澈。
一个骄傲而纯净的人。那是暮韩在心底给他的评价。
远处喧嚣鼎沸,此处却异常安静。
“先是黑鬼,然后是重火,还有李方寒。你被保护的太好了。”韩易离突然看着暮韩,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一直以来,你都不曾真正见识过这座城市的黑暗!”
罪恶之初
生存或者死亡,痛苦或者快乐。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东西,却总是矛盾的并存着。
——没有生存过,何来死亡。没有死亡,生存又怎么能够称之为生存。
有的人尽管抗拒着外界施加的磨难,却仍旧期待旁人赠与的恩惠,被动、麻木、随波逐流的活着。而有的人却始终在内心坚信,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只有自己才能主宰一切。
积极与消极,截然不同的态度,无法评判其对错。
在与命运的对抗中,未必没有胜者。然而在无数奋起挑战的勇者中,终究还是含恨落败的枯骨铺满了遍地。
不知为什么,暮韩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一个人不能改变世界,世界却会因一个人而改变。
烤熟的人肉被蘸上酱汁,献给了贵宾席上的客人。
人们边喝着精贵的红酒,边兴致盎然的品尝起来。动物尚且不会以同类为食,人心却以践踏别人为乐。
开胃菜下肚,拍卖的狂欢开始。
各种各样精贵的物品,貌美的奴隶与失落者纷纷呈上台子。无一不被吵到天价。而在幕后亲手导演了这出剧目的人,却沉默着无心欣赏。
韩易离,暮韩,李方寒,宦官,魂……尽管他们都不曾直接参与,然而无数鲜血与死亡,却始终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先不着急动手,其实我早就隐隐察觉,你并没有真正被同化。”韩易离淡淡扫了一眼惊出浑身冷汗的暮韩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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