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也曾掺和进几桩官司里去,只不过都是些j-i鸣狗盗的小事、只由知县审理了便罢,闹不到府城去。
而这回却是贩盐的要案,又是在府城里捉的现行,便直接由知府审理,再加上有皇子在旁观看,从气势到规模上都肃穆了许多。
宋玄听那些衙役手执水火棍,齐声喊过了“威武”二次,又见那“肃静”“回避”的牌子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惊堂木一声,便开始了审案。
先头那盐商早已认罪伏法,如今审的却是宋玄,分歧在于盐商声称宋玄乃是买家,收购私盐以谋私利。宋玄却称自己是做得正经布匹生意,被盐商诬陷。
两人在堂下跪得规规矩矩,听上头宣读状纸。
宋玄走了神,微微抬眼去瞄那知府的模样,倒的确是个刚正不阿的青天模样。
这人已经知晓姬云羲的真实身份,却并没有为难于他,想来并不是哪方的人,倒也算得上清白。
宋玄在心里盘算着,却忍不住有些担忧。
毕竟姬云羲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后招呢。
宋玄这头担忧还没散,就听上头那知府老爷问:“宋玄,这状纸上所说,可是事实?”
宋玄东一榔头西一木奉子听了个大概,知道那状纸上写的是盐商的指控,哪里会认,立时摇头:“并非事实。”
话音刚落,就听那头那盐商大喝一声:“大人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若有半句虚言,便要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玄竟忍不住调侃:“您这唱作俱佳、字正腔圆的,还卖什么私盐?就是去唱戏也比这个有出路。”
外头围观的众人哄笑了起来。
倒让知府连拍了几次惊堂木:“肃静!肃静!”
紧接着斥责那盐商:“本官并未讯问于你,谁准你大呼小叫?”
宋玄笑而不语,他似乎听见那帘子后头有人笑了一声。
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姬云羲了,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那知府又来问宋玄:“这诉状上所写,哪点不实?”
宋玄瞟了一眼那盐商,见他面孔紧张得赤红,慢悠悠地开口:“其一,小人做的是布料生意,当日也是采购布匹去的。这位老板在四方城本就四处宣扬,说其手上有上等布料,小人才会与之合作。”
“你所说的,可有人能证明?”
宋玄笑着说:“花下楼想容姑娘可以证明。”
这话刚一出口,外头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可见宋玄和想容的绯闻有多受四方城民众的欢迎。
宋玄忍不住窥了一眼那帘幕。
安安静静的。
他记得阿羲对想容的反应是很大的,现在不会又生闷气了吧?
那头商人再次提出抗议:“大人,小的早就听闻,那想容姑娘是宋玄的老相好,她说的话,不足为信。”
宋玄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分明是刚来四方城的商客,对这些事情却知道的这样清楚,说不是有心的都难。
“小人也在四方城识得几位能人,能够证明这宋玄本就是和方秋棠合谋一气,明面上是做布匹生意,实则以买卖私盐为生。”
这时候这盐商说话又利索了:“小人斗胆请求,将他们一并传唤上来。”
这要求倒是正常,知府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只是宋玄却隐隐约约感觉有些奇怪。
捏造证人并不奇怪,只是他早就得了方秋棠的信儿,季硝一派的盐商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断不会有人能捏造出什么证据来,难不成这盐商要依靠几个人胡编乱造的口供翻盘不成?
过了一会,想容被请到了堂上来,一并来的还有几个青衣布褂的小伙子。
宋玄细细打量了一番,对这几个人并没有印象,甚至不记得他们是不是四方城的人。
他与想容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显然都对这几人感到陌生。
知府率先询问的是想容的口供,想容早就听闻了这件事,将盐商如何在楼里吹嘘自己布料上乘,又如何将盐商介绍给方秋棠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倒也没生出什么岔子。
还道:“大人若是不信,方秋棠方老板与我花下楼上上下下的姑娘,都是知道此事的。”
那知府又去问盐商请来的几个证人:“你们说宋玄与方秋棠合谋贩盐生意,可有实证?”
那几个证人道:“我等自然有实证,就在外头,已经抬来了,还请青天老爷允许我们展示。”
那知府闻言,见外头果然停放着一口箱子,便要人抬进来。
宋玄心中的不安仿佛更浓重了。
衙役打开那箱子,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块大石头,顿时众人心生疑惑。
知府更是摸不着头脑:“尔等可是在戏耍本官?”
那证人为首的笑道:“不敢不敢,只是这证据需得我们几个合力展示给老爷,才能瞧的见。”
说着,几个证人便围拢在箱子旁。
众人都伸着头,不知道他们能从这箱子里变出个什么戏法来。
宋玄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大喊了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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