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谢安歌在原地歇了一会儿,感觉好受一些了,才打算离开,转身时看见一人,蓦然一惊,瞳孔微缩。
作者有话要说:
1改自宋代诗人白玉蟾的《祈雨歌》。
第19章 妖鬼十九
漆黑的夜空下,云层灰黑,只漏出了几颗稀疏的星子。刚刚施展过甘霖术的村落,散发着雨后的湿润,草木的清香令人心肺倶爽。
一袭白衣出现在谢安歌的眼前,迎风而立,裙摆与青丝共飞扬,轻薄沙罗裁制的披帛如二月春风拂动柳枝。
那女子只须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必巧笑倩兮,美目顾兮,就已经显得婀娜而多姿,神秘而飘逸。
这并不是让谢安歌吃惊的地方,红颜枯骨,他并不是特别能欣赏到女子的美丽。
这世上唯二令谢安歌动容的女子,大概除了观音菩萨左老师,就是他的师父——赤莲。
令谢安歌吃惊的是,眼前的娘子长着一张和赤莲一模一样的脸,在他身后出现得悄无声息,完全没有惊动谢安歌。
修道之人从世界获取信息不仅仅是靠耳目,还靠灵识。
灵识谓灵魂有知,是凡人踏上修炼一途后产生的能力,内视身体,了解自我,外视万物,避免欺骗。
无论是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被人用障眼法蒙昧,但灵识不一样,它并不容易被骗到,所能涉及的范围比耳目更广,修道者也多依靠灵识探知世间万物。
如今,在谢安歌的眼里,面前有人,但是在他的灵识里,面前空无一人。
她若是不怀好意,谢安歌就要翻船了。
这个娘子和赤莲相比,也有不同的地方。谢安歌的师父性格冷淡归冷淡,但一张脸即使不上妆也美得浓烈、美得艳丽,像一团格外灼热的火。
白衣娘子虽然也美,却清淡了许多,是个水一般的女子,气质也相对柔美。她借着妆粉、黛粉、胭脂、唇脂、花钿,才能有七八分艳丽之色。
谢安歌不懂化妆,但看着她总有一种别扭感。
“陈长寿,好久不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女子慢悠悠地说,脸上带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实在不能令谢安歌高兴。
“白莲?!”谢安歌试探着问。
“不错,我是白莲。”白衣丽人语气平淡中蕴含着强大的自信,“我想,你对我应当不陌生才是。”
谢安歌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他想起出生没多久后来到陈家的神秘女子,想起那块雕着白莲的寒玉。
这一刻,他再无侥幸心理。
命运峥嵘,早已露出过冰山一角,只不过他是更早一步入局而已。
这没什么。
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盖棺定论。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不论白莲是拿捏了他的把柄也好,或是软肋也好,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放弃希望。
路是走出来的,日子是人过出来的。
越是这样想,谢安歌的脑海就越是清明,眼神也越来越坚定,仿佛暴雨冲刷过的晴空。而他的心境,似乎也在历练中得到了成长。
璞玉总要琢磨过,才能成为真正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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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莲打交道,字字句句都要仔细斟酌,不能激怒她以免打鼠伤了玉瓶,也不能被她压制住,以免失去太多的主动权,还要从她的嘴里掏出信息。
才一场谈话,就让谢安歌心累不已,脑子嗡嗡作响,他已经开始想念直来直往的赤莲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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