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脱了鞋再踢?”我笑着摇摇头。没有问他一直跟着我,为什么跟着我,其实,突然看见身边这样一张温暖的笑脸,是非常愉悦的。
“恩,你现在脸色好多了,看来运动确实是剂良药。你想踢球吗,我可以陪你,”
我摇摇头,却指着那边的沙坑,“踢球就算了,不过,现在你确实可以陪我做件事儿,”
接下来,就看见两个脱了鞋的年轻人象孩子一样拿着锹使劲地刨着沙坑,当刨成一个圆坑,他诧异地看着我丢下锹喜滋滋地坐了下去,
我仰头望着他傻笑,他无奈地看着我只摇头,“你刨个沙坑就想这样坐进去?”
我点点头,双手撑是下巴向往满足地叹了口气,“你肯定没看过‘胡萝卜小姐’,她就喜欢这样坐在沙坑里看夕阳,这样她所有的烦恼都烟沉土灭了,我一直想试试这种感觉,”
那个傍晚,象镀上一层红烟的夕阳染艳了半边天,他陪着一个沙坑里的女孩儿看尽了整个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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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崖の上のポニョ”,
简单的旋律,没有成年人背负的繁杂和束缚,有的就是纯色的童真,还有四处闪动的快乐色彩。
我走进排练大厅时,整个大厅回旋的就是这支久石让新为宫崎骏作品《悬崖上的金鱼姬》谱写的尾曲。曲子不长,没有预想的长度,但觉得内容充实,曲风很熟悉,是从记忆深处感觉的熟悉,因为来自童年的时光。
正是排练间隙休息时间,毛毛他们就过过手瘾,“崖の上のポニョ”,同志们听过了就想自己也演奏出来,超有童趣,忍不住发乐。
跳动的音符象孩子的脚步渐渐远去,一停止,演奏的孩子们自各儿又吹口哨又怪叫又拍巴掌的,自娱自休息的孩子们看着也当没看到的,也许当这群孩子也疯惯了。
看见我走进来,小桃他们都放下乐器马上站起来,毛毛指着我,
“你,你,和三,你想当‘三八红旗手’这积极?你去医院没?”
“去了,去了,还吃了药,我一个人躺寝室里还无聊些,还不如来这玩玩儿,”我避重就轻地干脆晃点过去,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抱在怀里歪着脑袋耍宝地直摇晃,“我一天不能没有你啊,我的宝贝!”总算,众人又是点我额头,又是推我肩膀的,笑闹着算是把“生病”这岔晃过去了。
“在海的深处,水很蓝,就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很清,就象最明亮的玻璃。”安徒生在《海的女儿》的开头处写道。《悬崖上的金鱼姬》几乎可以看做《海的女儿》的另一个版本,但这里的海水是阴沉压抑的,小金鱼波妞悄悄离开父亲的魔法控制,象人鱼公主一样,“她浮出水面,轻盈得象一个水泡”。
初涉人世的波妞并没有救到王子,相反,她困在一个垃圾玻璃瓶里,被五岁的男孩宗介救了出来。然后,当然了,爱情,倒不如说是五岁孩子之间的懵懵好感,单纯到透明----“波妞喜欢宗介!”,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单纯的情感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然后,他们要不顾一切地在一起。整个故事就是如此了,简单地一塌糊涂。
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地一塌糊涂的故事,却强烈地打动了我们,就象宫崎骏本人所说,“《悬崖上的金鱼姬》描绘了少年与少女、爱与责任、海与生命等这些本源性的东西,鼓励人们在这个神经衰弱和不安的时代中向前迈进。”是呀,第一次,我们这群学音乐的孩子不是因为久石让爱上宫崎骏,而是因为宫崎骏,而宫崎骏。
“我最欣赏波妞对爱情的热情那样不顾一切、不容置疑。两个孩子用天真的执念对抗着恐怖到不可知的巨大灾难。难能可贵的是影片还未因此而蒙上丝毫悲剧的色彩,它至始至终都欢腾热闹,勇气和乐观的明亮调子压倒了一切,看看宗介那小子,‘我答应过保护波妞的,波妞你不要哭’”。毛毛激奋地站那儿指手画脚,还入戏般地抓住耗子的双肩,眼神深情而坚定,我们都认真着看她一人那唱独角戏,没人笑她,因为,她说的确实就是我们共同的感受,当波妞红色的小小身影火焰般在你眼前跳动,你甚至无暇去注意背景处暗蓝得有些可怕的海水。
“好了,好了,毛毛,我看你快赶得上戏剧演员了,以后学校戏剧社拍安徒生童话,一定请你去客串,好了,休息到这儿,大家试音准备---”辅导员许老师拍着剧本大声招呼着,
毛毛吊儿郎当地坐下来,没意思地懒洋洋地,“哧,安徒生,真该好好去教育教育她,我建议大家,尤其是女生,多看宫崎骏,不要看安徒生,多正大仙容,不要自怨自艾。”
“呵呵,毛毛,成夫子了,这话说的好,就该大声去教育她!”
一群“小人”奸笑着旁边怂恿着,
“我说的不对吗?三儿!”
被毛毛这么气势一点名,我早已端正坐姿,琴,架在脖子上。人,无比正经地说了句,“黑暗的背后,有阳光的味道,希望每个纯真的灵魂都能在风雨过后选择坚强。阿门。”
他们各个象恨地牙咬又象无奈到极点地脚全向我踢过来,我,岿然不动。呵呵。
气势磅礴的交响曲《长征》奏起,可我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毛毛的话里,“多看宫崎骏,不要看安徒生,多正大仙容,不要自怨自艾。”
是呀,这世上,有两种童话编织者,一种是安徒生这样的,现实生活有点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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