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啊!”
长风正盘腿坐在软榻上,一边低头认真地鼓捣着什么,一边嘶哈不休,连锦瑟进来了也不曾理会。
“长风,忙活什么呢?”锦瑟脱了外套放在秋痕手里,难得对琐事感兴趣,凑到长风身边,歪头瞧着,“表情怎地如此痛苦?”
长风好像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又跟着嘶了一声,慌慌张张抬头,见到是锦瑟,居然毫不犹豫扭过身去。
锦瑟眼皮跳了跳,直觉心里有些异样,来不及多想,便见长风背着她鼓捣了一番,又笑眯眯回头:“瑟瑟,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有问题。
锦瑟缓缓眯起眼,不动声色看了看长风身后,搞得长风再次神经紧张,笑道:“哦,只是困倦了,”她倾身过去揽着长风的肩,在他耳边软软呢喃,“想抱着风儿睡觉了。”
长风受宠若惊,立刻反过来抱住锦瑟,“好啊好啊!”又猛然想起昨晚痛苦的房事,不由得心悸道,“瑟瑟,你该不会是还要像昨天……我没有做错事,你不要罚我……”
却忽的听得锦瑟在他耳畔调笑道:“原来你躲在房间里一整天,就是为了做这个?”
长风猛地一震,随即挣脱锦瑟叫起来:“不要看!”
却见锦瑟提着一个蓝色的包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微笑着:“这皱成一团的到底是何物?”
长风有些赧然,挺起背想要夺过来,却最终放弃,扭过头去闷声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包囊会如此难做,”他低头看着手指,恨它们虚有其表、华而不实,满面悻然,“算了,你丢掉吧。”
“这么说来……”锦瑟俯下身追逐长风的眼,在他面前晃了晃包囊,“这是为我做的?”
长风抬起头,哀怨瞅着她。
锦瑟笑出来,将那包囊挂在腰侧,伸手弹了弹参差的流苏:“那我便不客气了。”
长风一怔,随即抿起唇,吊着眼睛瞅了瞅那包囊,挑眉道:“它虽然丑了些,但却十分可爱,对不对?”
锦瑟靠着塌,闻言低低笑着,不置可否。
长风便又道:“你有了它,还会要别的吗?”
锦瑟笑意更深,却不答话,撑着手肘懒懒歪着,对长风勾了勾手指,“过来。”
长风没有得到答案,不甘不愿蹭过去,撑在锦瑟头顶不依不饶道:“你还会挂别的包囊吗?它们也许很新鲜、也许很精致、也许能提神,到时你会狠心丢下这囊,另寻新欢吗?”
锦瑟半垂着眼帘,始终淡淡笑着,探手摸了摸长风滑溜溜的发,揉着鼻音道:“长风今天不够磊落呢……”
长风眉头一跳,瞪眼嘴硬道:“你你……说什么?长风不懂。”
锦瑟纵容笑了笑,不再深究。拾起长风手指,指尖果然有几个红红的针孔,揉了揉,道:“以后便不要做这种绣活了,还是舞剑更适合长风。”
长风刚想说话,便被按着趴倒,锦瑟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胸口揉着他的背脊,喃喃道:“今日也巧,朋友的弟弟也送来一个小药囊,我见阿妙似乎更喜欢,便借花献佛……”
长风喘了口气,又开始晕天眩地,心里却是欢喜的。衣领被从后面扯着推到手肘,吓得他匆匆扭头。
果然,碧芜涨红了一张脸,直勾勾盯着他和锦瑟瞧。
简直无地自容!长风红着脸凶巴巴瞪了碧芜一眼,碧芜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便跑,险些撞了门框。
待到门被匆匆阖上,长风这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衣服已经被剥个精光,锦瑟像腌菜的石板一样压着他,将他压得扁扁的,动弹不得。
长风不敢挣扎反抗,生怕遇上昨晚的待遇,只得老老实实趴着。
锦瑟却迟迟不再动,长风无聊透了,乌龟一样扭着脖子四处看,后来捱不住困倦,眼皮是在睁不开,险些睡过去。
锦瑟却在这时咕哝一声,蓦地翻身滚到一边,长风僵硬着撑起身体,低头一眼,锦瑟竟然已经睡熟。
头发散着,唇也嘟着,甚至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带着娇憨的可爱,与她平时严谨的模样大相径庭。
长风跪在榻上吃吃笑着,爬过去伸手捅了捅锦瑟的脸颊,见她软绵绵哼了一声,于是笑得更欢。
笑够了,吻了吻锦瑟饱满润泽的唇,拉过被子侧躺在她身边,拥着她安心睡去。
沉静的雨夜,小小软榻上,两个相依缠绕的身体,分外温暖。
锦瑟不得不承认,离尘的死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使得她每走一步都更加谨小慎微、瞻前顾后,这世上,属于她的东西本就寥寥,她决不能再失去任何。
可长风,是属于她的吗?
他爱她,他依恋她,然而这种建立在谎言和背叛之上的爱与依恋,又能持续多久?待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还会这样的义无反顾吗?
失去比从未拥有更痛苦,所以她恨离尘,恨他让她曾经拥有,却只能是曾经。
离尘的死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你拥有的很快就会失去,你深信不疑的可能是谎言……
看吧,离尘说过等你,可他丢下你。看吧,长风那么爱你,最后也会离开。看吧,你还是那个破庙里的乞丐,饮雨食风,一无所有……
离尘已经成为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那长风呢?
如何,才能让他……离不开她?
贰拾
接连阴雨绵绵了几日,终于雨霁天青。
忙完了公务,锦瑟决定去探望念秋。妙姐已经备好了马车,正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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