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抱拳答道,“并未看到,只是见榭师叔衣衫有些乱。”
话音一落,殿内气氛越发凝滞沉下。这话相当于指认谢岙所说吐酒弄污衣服之事是纯属虚构,证词霎时形成一面倒的局势,就连面容平静的少若寺方丈也不由皱了皱眉。
“看来榭公子之前所言非实,云庄主啊云庄主,贫道不想竟是你这太苍山庄出了内贼,”清风观掌门不紧不慢端起茶杯,长眉下两眼射出道道精光,“若是云庄主为了避嫌,不方便亲自盘问师弟,贫道代你问问可好?”
言语中竟有逼迫威胁,代劳审问之意。
白抒远顿时捏紧扇柄目露寒光,琴凝然一脸忧色,天阳怒睁双眼,眼看就要出声抢辨。谢岙脑门渗出细密汗水。
…啧,落到这老道手里,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不过若说被这些弟子发现行踪的时候,应该是——
“不是榭师叔!”
一道还有些青涩的嗓音忽然响起,只见一名单眼皮小眼睛的年轻小道站出来,咬咬牙,说道,“虽然榭师叔交代弟子不能乱说,可是眼下情形却是不得不说——弟子可以作证,榭师叔昨晚没有去藏宝阁!”
“你如何作证?”云束峰沉声问道。
“因为弟子看到,榭师叔昨夜睡在、睡在白师兄的屋里!”
“噗——”
清风观掌门一口茶喷出。少若寺方丈一脸震惊,殿内诸位弟子满目呆滞,就连云束峰也是错愕愣住。
只听这名年轻弟子还在努力找证据,“弟子今日一早巡视路过白师兄的院子时,恰好看到榭师叔从里面出来,当、当时榭师叔满头的汗,脚、脚步虚浮,衣服确实有些乱,不过、不过是…”
众人不由屏息。
“…是榭师叔把剑褂穿反了!”
“嘶……”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气,谢岙只觉一旁白抒远两道诡异视线看来,天阳和琴凝然已然表情僵硬,顿时头皮一麻。
“抒远,可有此事?”云束峰面色一沉,冷声问道。
白抒远又打量谢岙一眼,这才施施然回道,“正是,榭师叔昨夜吐酒时估计是走晕了,走到弟子这里,弟子见师叔半昏半醉,自然是细心照顾,安排睡下,而今日一早师叔醒来后,与弟子练了会剑方才回去,适才被看到衣冠不整的模样。”
贺昙忍不住跳出来,“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唉,说来还要怪道长,”白抒远重重叹口气,无奈摇扇道,“要不是道长之前误会了师叔,惹得师叔遭人非议,如今又怎会与男子关系这般如履薄冰?即使在同门师侄屋里借宿一晚,也嘱咐我等不得说出。”
说罢,转身朝那名小弟子眨了眨眼。
那小弟子脸上不由一红,张口呐呐道,“确、确实,榭师叔当时也说最近被流言所扰,所、所以交代弟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
话说到此时已经大致明了,不过毕竟牵扯两宝之物,加之因酒醉闹出这般笑话,谢岙被下了禁足令,暂时留在屋内不得擅自外出,以示小惩。
谢岙走出甄剑堂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被诸多诡异视线刮得褪了两层皮,正准备追上云束峰申请禁闭场所能不能改到青冥阁、还能看看经书时,就被青年一把勾住了肩膀。
“我怎的不知师叔还有夜袭的喜好?”白抒远呼啦打开折扇,凤眸从扇沿上掠过,露出丝丝荡漾水波,“难不成师叔暗恋师侄许久,终于忍不住半夜寻来?”
谢岙眼角一抽,一手拍上对方脑袋推开,“抒远师侄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有梦游之症?”
白抒远一愣,随即眉目严肃几分,“此话怎讲?”
两人一边往回走,谢岙一边把看到的情况说了清楚,最后白抒远一脸深思回屋去了,谢岙也到了自己屋里,转身关上了门。
还好还好,没到说出来妖尊句融的地步…
‘徒儿切记,不许同别人说起那妖尊放走你的事情,更不要提及在后山被掳走之事——’
想到端午那日宗能老祖的话,谢岙如今才回过神来。
啧啧,没错,若是自己当时说了,这二宝丢了的时机跟自己不清不楚,万一她被认为是间谍卧底,那跳进千湖涧都洗不清了。
谢岙脑袋抵在门上,深深呼了口气。
‘太苍山庄并非表面上如此简单,少侠要留心四周…毕竟知人知面,却难知其心…’
蛊惑人心的温柔声音仿佛在耳边重现,谢岙一愣,脑海中莫名回闪青年梦游时的画面、呆滞双眼、茫然眼神…
那种神态谢岙曾经见过,端午当日磐石小径旁的山洞中,被制服之后的贺昙身上曾出现过,她当时以为贺昙奸计没有得逞所以失魂落魄,如今想想,那种离魂般的模样似乎在更早以前便有所目睹——
谢岙双眼蓦地睁大。
行动诡异、看似木讷却保留身体本能、眼神涣散…
这、这怎么如此像千潭村中了妖术的村民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谢岙: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你发现自己出现在妖怪的床上,而是一只妖怪出现在你的床上……
☆、哟,笛声细语倚春窗!
莫非…白抒远昨晚并非梦游,而是受什么东西所控?
不、也不对,千潭村中了妖术的村民个个面黄肌瘦,双眼凹陷,贺昙却有精神冷嘲热讽,白抒远更是宿醉之后还容光焕发——
谢岙想来想去,还是摸不着头绪,不由抓抓头发啧了一声,走到小院门口,叫住一名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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