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危在旦夕
一早儿起来,瑟儿端着盆子走入了我的房内,见我还躺在床榻上,轻轻将盆子放到了一旁的椅上,口中径自嘀咕了句,真是,梦姐姐一不在,萱绫小姐就这般没了规矩。才欲抬头,看到我却是早已睁开了双眸,吓碍连连后退,险些就将盆子碰倒在地。
瑟儿双手抚,小姐醒了怎地不吱一声啊,吓死奴婢了。
如今这当儿,奴婢比主子都有理。我无奈地笑了笑。
反应迟钝的瑟儿转了转眼珠,点着头道,小姐此话确实,皇上宠您简直快要无法无天了。
我不是说这个。顿时我坐起了身,随意披了件衣裳,趿拉上鞋子,就去净脸。
那您说谁瑟儿噘起了嘴,皇上确实宠您啊看您心情不好,就准您假期,一连都快有好几日了,要是奴婢啊,只怕早已命在旦夕。
我将温热的巾帕拍在了脸颊上,擦了擦,又是丢回了盆子中,没有作声。
小姐昨夜去了哪儿怎地半夜才回来啊。瑟儿好奇的问道。
我将口中的盐水吐到了盆中,转回身,望向她,故意岔开了话题,还有早膳吗
呃瑟儿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应该是还有的,就是凉了些。
无碍,帮我拿来个一些。我说道。
哦她收拾了下,将盆子端了出去,少顷,又是走了进来,手上已是多了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盘子小点,厨子说今儿个早上没有时辰准备,遂就只能先点补点这些饼子了。
我蘧起了眉头,为何顺手捏了块酥饼,边吃边看向瑟儿。
瑟儿吞吞吐吐地答道,奴婢亦不知。但一早儿出门时,好像看到内来了不少太医署的人。
太医署
恩。瑟儿点着头,按照往常的惯例,只怕不定是内的哪位娘娘偶染了风寒。
这样我咀嚼的动作放慢了下来,怪异的是,我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
这对,就在我和瑟儿沉思之际,从门外传来了一声尖声尖气的叫唤,太皇太后驾到
我身子一凛,赶紧地将手上的点心放回了盘中,还未等我和瑟儿齐向门口走去,却见太皇太后已是步入了进来。她一袭黄色衣袍,身披着白色狐裘斗篷,头上别着金凤金钗,高高盘起,脸色稍显得苍白,只怕是铺了厚厚的粉,但还是难以遮挡其岁月的痕迹,她三角的凤眸扫视了正跪在地上的我和瑟儿一眼,面露慈祥笑容,双手摊开,起身,快快起身。声音亦是透着一丝的疲惫与沧桑。
太皇太后吉祥我打了个千,站起了身子,知会着一旁的瑟儿,去泡壶茶来。
是瑟儿浑身颤抖着。
不必了,太皇太后摆了下手,皆下去吧,留下你一人即可,哀家想要与你聊聊。
我一听,顾时心慌了下。眼眸不期然间与太皇太后相对视,她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只怕是并无恶意,且听赫连琰说过,太皇太后甚是宠他,应当不是坏人才是。我稍安抚了下,交代了瑟儿几句,就指使她出去了。
太皇太后慢慢地走到了左侧的宽木椅上,稍显得笨重地坐了上去,待安稳后,这才望向我,上次哀家叫你到御花园,本想与你多多交谈一番,但偏不遂人愿,人多声杂,哀家耳力又不好,遂就作罢。她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记得当年,翰轩当着众朝臣面,在金銮大殿上就向先皇禀告说,要收养一民间女子。当时遭起了不少人非议。先不说翰轩那时还没有成婚,且看他本就还是个不成熟之人,那日先皇与哀家彻夜未眠,本想召见你入,与哀家来瞧瞧,然,因被翰轩推拒,这才一直拖延到现下。
我耷拉着脑袋,未作声,其,心下实是翻腾不已。
如今,翰轩和琰儿两人明面儿上是叔侄,但你该是晓得,这为政一事上,哪里还去分个亲兄弟。她瞥了我一眼,你跟了翰轩将近有六载,与琰儿一载,孰亲孰远,相信你心理早已有了数儿,但哀家还是要提醒你一番,现下你已是跟了琰儿,这事里事外的,就要多着点儿心,而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哀家虽是老了,但还不糊涂,琰儿还从未待人这般地交心过,他对你当真是用尽了所有,昨
夜为讨你欢心,他不惜丢掉皇上的尊严,又是唱戏又是扮丑,连哀家都未受到过这般对待。
我的心一惊,抬起了头。未想到,昨夜之事,太皇太后竟是会知晓。真是大意了,这皇中,定是每一个角落皆是安了眼线,果真是没有得自由。
太皇太后语气稍缓和了下,长舒了一口气,哀家不与你计较这些,就权当你不懂事儿,但你要谨记在心,你不过是个奴才,断然不要做个逾矩之事。
萱绫晓得。我颔首,躬了下身。
琰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自小疼爱有加,他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心,遂才这般少友,不像是麒儿,那般健谈。哀家每每看着他独自一人之时,就心疼不已,哀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能成家立业,成为史上最德高望重的帝王。太皇太后激动地说道,又是连着咳嗽了两声,哀家希望你能同我站一侧,尽心尽力辅佐于皇上。可否
我紧咬着下唇,心下不由得犯难,毕竟我的理想并非是要陪伴皇上,我只要能在三爷身边,哪怕走过着穷苦日子,亦是愿意,可我终究鼓起了勇气,还请太皇太后见谅,萱绫不是不想辅佐于皇上,只是因为萱绫不能。我不过是名普通女子,按照例,到了十八,应当是可以出成婚,这些萱绫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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