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明,提个醒,
阶级斗争没有停。
下午二队丢麦子,
准是敌人又活动。
社员们,今天二队麦场发生了一起不平凡的事情,是一起惊心动魄的斗争……”
刘光明的通讯报道,公布了二队麦场丢麦子的事情真相,最后归结为敌人在捣乱。他的话,犹如一股强劲的西伯利亚寒流掠过了许多人的心灵上空。
许多人为之心颤。
这些人中,有富农分子,但也有一个不是高成份的人,张鸿远。
第八章:用垃圾改造“人渣”,巧妙的构思。
第八章:用垃圾改造“人渣”,巧妙的构思。但那是为了谁的清白与尊严?搅茅棒大闹张鸿远;张鸿远胜利大逃跑……林大金与三鞭杆的故事c曲……
红土崖沉静在y光般灿烂的麦收之中,也沉静在了麦香与笑语组合的氛围之中。
然而,对张鸿远和刘瑞芬来说,却是一场从天而降的噩梦。当然,俩人的梦境各不相同。
刘瑞芬自东梁与猴三发生情变之后过了一阵子,空白的脑海渐渐悟出了一点点理x的东西:原来好长时间,她的心一直在猴三身上若即若离,喜欢见到猴三那清瘦精g的身影,也喜欢他那俏皮、快活,甚至不伦不类、不稳不雅的语言。猴三闯入她的心中给她增添了一种安慰、和说不出的趣味,然而,猴三没有占有她的心,能有一个男人能超越张鸿远而占有刘瑞芬的心吗?不!没有!
女人,只是喜欢朦胧的神秘的感情游戏。
女人敏锐的感受力和天然的、出类拔萃的、丰富的表现力,造就了女人的游戏本能。
刘瑞芬一直沉静在这种游戏的玩味之中,那是一张神秘的诱人的网呀,然而,她没想到猴三——这个贪婪的家伙竟在刹那间撕破了这个只有刘瑞芬能看见的神秘之网。刘瑞芬突然被推到了痛苦的孤寂的失落之中:她不知自己曾拥有过什么,但似乎又觉得失去了什么,她说不清。那种说不清的感情经常像一条毒蛇的y影,常常引起她莫名的颤栗,她也说不准是怎么了。
一个人明知道被一种东西牵扯着——这种东西明明存在——不但说不清什么东西,也不能摆脱这东西的牵制,这种处境非常痛苦。
缺乏严谨思维的女人们,都会常常陷入这种处境。
而与刘瑞芬不同,张鸿远陷入了另一种处境之中。自二队丢麦子事件发生及刘光明通讯报道之后,大队革委会迅速作出反应,治保主任认定麦子是刘德望偷的,因为是翠妮首先发现麦子藏在麦秸里,而不是别人首先发现的。同时认定刘德望是破坏活动的主使和后台,而且这是富农分子试图破坏麦收,企图与事件相呼应的行动之一。村委召集了三次批斗大会,将刘德望为首的富农分子连续批斗了三天,也即三个晚上,最后,革委主任宣布:一、从即r起刘德望每天早晨五点清扫前头沟里头沟的古道,以示惩罚;二、从即r起刘清虎回到队部协助张鸿远麦收入库及分配核算工作。
刘清虎终于抓住机会回到大队部了。
经历过“三反”、“五反”、“四清”、“造反”的张鸿远认认真真,谨小慎微,但还是被牵扯到不清不白之中了,他明显的觉得革委会对他的业务能力和管理水平产生了疑虑,革委主任没有明确指出这一点,但敏感的张鸿远已意识到了,张鸿远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张鸿远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倾斜。
然而使张鸿远感到极度不快的原因,还有一点,只是张鸿远不敢正视。刘清虎回到队部帮忙,对张鸿远形成威胁,一向不善于逢场作戏、勾心斗角的张鸿远顿时感到了惶恐,又不敢正视这种惶恐。他害怕丢掉红土崖村大管家的职位,不想去拿锄头、挥铁锹、g粗笨营生,然而他又不知如何应付目前的局面,只好以自尊心受到伤害而恨刘清虎、恨吴培云,但又不知如何去恨,又更不便将这种心情向刘瑞芬倾吐,不愿听到刘瑞芬那不分青红皂白,埋怨他“无能”“窝囊”之类的有损他自尊心的话。
在明明清楚自己的目标,但又不知如何为这个目标努力的时候,也是非常痛苦的。受清规戒律、受书本教条、受优柔寡断的个x制约的男人,十分容易陷入这种境遇中。
夏天的黎明来的特别早。
张鸿远今天醒得特别早,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
窗户上的白纸已透着白光了,而黎明前的大地是那么宁静,黎明前天空是那么神秘,这是一种充满魄力的宁静,这是一种让人沉醉的怡然欣慰的神秘。宁静而神秘的黎明犹如一位端庄的少女,她的活力和妩媚掩藏在淡淡的朦胧的光晕中,她的诱人之处不在那张看得清的脸庞上,而在那看不清的韵味里。
黎明,使张鸿远想到了周小梅那端庄的笑脸,他躺不住了,也顾不上起身前吸那一袋烟,于是爬起来。
他想与黎明一起jj心。
黎明前的空气中透着一丝丝亲切的凉意,此时此季,能感受到凉爽了安慰是一种珍贵的享受。张鸿远仿佛觉得有一张亲切湿润的女x的手在抚慰他,她是谁,是谁呀?
他反复在问,而且在黎明的云霭中仿佛有她的笑容在不时闪现,但他始终不知她是谁。
街门外的古道上响着“簌啦、簌啦、嚓嚓嚓、嚓”的扫帚声,是刘德望偕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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