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只觉得听岔了,再看完全被包住的手,倒让她想起个事儿来。
“你来这儿,叮当呢?”
陈修泽停脚回头看一眼,没见到半分生气的迹象,接着迈台阶:“带它来了,要看看它么?”
肖逍思考着说:“等出去的吧。”
“好。”
挺长时间没见圆滚滚的毛球,肖逍怪想的,也想像画设计稿的时候那样包着它的爪子给它顺毛。
等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松开手指,陈修泽却收的更紧。在这么陡峭的台阶上就别作死了,她重新握回去,这么走吧。
反正么,那三个字儿一出,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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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吗?”
肖逍端详两件破旧瓦房,要不是有没干的衣服晾在自制的木架子上,哪儿像有人住在这儿。
问了好几遍,终于有人出现了。
一位中年大叔披着泛旧迷彩服,跛一双沾满泥的胶鞋从房子后面走出来,一张口声音洪亮,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肖逍试着交谈:“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来看瀑布的游客,迷路看到有台阶就上来了。您知道下山的路吗?”
大叔嗷一嗓子,肖逍给嗷的后退两步,陈修泽扶住了她的腰。
呱啦呱啦一通方言飘过山头,肖逍仅听懂一句——不能下山。
“为什么不能下山?”
“##¥amp;……”
“麻烦您说慢一点,我们不懂方言。”
“他说天黑有水雾,下山不安全。”
肖逍很意外,视线转到一旁。
“#$#……”大叔又说话了。
“明早太阳出来才能下山。”陈修泽继续翻译。
“你能听懂?”
“在岭城待了五个多月,能听懂一点。”
何止一点,几乎全通。
肖逍不意外了,陈修泽学门外语都很快,五个多月听懂方言很正常。
大叔又呱啦说了一顿,手摆着往后院走。
肖逍直接扭头看陈修泽,陈修泽冷静解说:“让我们离开。”
离开……
肖逍瞄一眼阶梯下被渐起白雾笼罩住的深山老林,缓慢回身:“我再问问。”
陈修泽拦住她:“在这儿待一晚可以么?”
“住在这儿?”肖逍放眼一看,在心里打个叉。
太阳马上下班,两间瓦房没开灯,黑漆嘛乌的,站在外面能感受到里面的潮气。而且两间房的面积不大,主人有自己的房间,岂不是让他俩在一个屋里共处一晚?
还有最重要的!蛇和耗子会不经意出没,赶紧离开才是正确选择。
想到这儿肖逍再放眼山下,联想了夜幕将这几座大山笼罩以后的样子,那会比白天恐怖上几百倍,谁能保证蛇宝宝不喜欢大晚上遛弯呢,真的遛弯那可是“你看不见它,它能啃到你”的情形。
她咽了下口水,正正经经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住在这儿,但是下山好像更可怕。”
实际上,这刻山下很美,似火红霞遍染林间,将那白雾染成橘黄的颜色,轻盈飘动。太阳只剩下三分之一露在山尖,温和的光芒由云的间隙照射出,渐弱至黑暗降临的边缘,天空通透壮美。
她原本素白的脸颊被这美景染出一层薄薄的淡粉,由于惧意在心头涌啊涌的,她的眼神又像小鹿一般,看着比山下的风景更让人心动。
相比融了红日的明眸,陈修泽的双眼深黯沉沉。
很多年后,他即便心里不忍还是怀念肖逍此时的神情。怀念归怀念,肖逍再没有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经历。
“只能选一项。”陈修泽平和口吻说,不是命令,是陈述现实。
“要是有第三项就好了。”肖逍抿了抿长发有点焦躁,慎重思量后说:“那还是待一晚吧。”
不然还能怎样,又不能真团成个球滚下山。
“不过那个大叔能让我们住么?”
方才沟通的时候,大叔明显表情不耐,肖逍存有疑虑。
“等我会儿。”陈修泽作势要走,脚下却没动。
肖逍挪到干燥的地方站着,没提出要同行。陈修泽看她没什么异样,便去了后院。
篱笆围墙内少了个人,一下子显得空荡寂然。
就在商议期间,山尖上的落日消失不见,夜晚正式降临,气温也跟着下降不少。肖逍扯了扯上衣拉链,再次挪步走到瓦房前站着,远离杂草和黑洞洞的树林,好像安全些,但仅限感觉上。
笼入黑夜的山林更能放大听觉,一草一木造成声响都能引起丰富的联想。
肖逍一动不动地立着,眼前的山间景色糊成一团黑影,空气里充斥着潮湿腐朽的气息。晚风吹过山头,树枝摇晃簌簌作响,半月下的破旧瓦房阴暗恐怖,而萦绕在她心头的恐惧却不源于此情此景。
面对茫茫大山,她竟想起几个月前对陈修泽说过的两句话——“这个世界没有人说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了,感情和婚姻不是生活的全部,你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我还会有别人,当年老的时候再想起你我之间不过多一回感慨罢了,没有非你不可一说。”
如果真像自己说的那样,这刻又有什么好恐惧的。
“逍逍?”
“嗯?”肖逍循着声音望过去,高大的黑影立在她站过的地方,看不到他的面容,心却很快地平静下来。
陈修泽走过来说:“可以住下了。”
“好。”肖逍回完撇过头,松了松衣服领子,又恢复一个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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