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上本就没几两银子,就这包糖耳朵还是翻遍全身上下凑出来的。”言下之意是你没给钱,白吃枣还嫌枣核大。
成康公主黑了脸,侍婢立刻递了块碎银子给她:“本宫稀罕你那点银子不成?!”
沈琼楼继续叹:“马儿跑腿,也是要草料钱的。”
成康公主没想到几个月没见,沈琼楼变得这么…抠门?她扔了块金锞子过来:“这些钱应该够了吧,劳烦沈琼楼再跑一趟,去城南帮我买包糖耳朵和几样梅子干果回来。”
沈琼楼看着地上的金锞子,不动。
成康公主以为终于拿住她了,微微挑了挑眉:“长史怎么还不走,是嫌银子不够吗?”
沈琼搂拱了拱手:“回公主的花,王爷那里还有些事儿,臣不敢耽搁。”
成康公主面色微沉:“你这是抬出皇叔来压我了?”
她以为沈琼楼接下来会说‘臣不敢臣惶恐’之类的话,没想到沈琼楼一抬头:“臣是啊。”
成康公主:“…”不按套路出牌啊!
沈琼楼正色道:“要是平常时候,殿下有吩咐臣自然无有不应的,但如今有王爷的吩咐在先,王爷毕竟是您的长辈,要是我先帮您办事了,让旁人看到了传出目无尊长的闲话可就不好了。”
成康公主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了?”
沈琼楼避重就轻:“臣毕竟是王府长史,事事总得以王府为先,回头您开了公主府,要是您的长史见天地跑去给别人做事,只怕也不大好吧。”
这个头倒是不能起,宁平公主虽觉得沈琼楼说话过了,但道理却是没错的,先挥手让沈琼楼下去,然后自己开导生闷气的成康公主了。
没想到刚出府门遇见了匆匆走过来的陈河,他还带了好些人,一见沈琼楼就苦笑道:“你可算出来了,王爷正派小人准备去捞您呢。”
沈琼楼跟他往回走:“没什么事儿,成康公主最多也就是刁难几句,总不会真把我怎么着,多少还是有分寸的。”不过这分寸也有限。
殷卓雍见着她,目光大略一扫:“如何?”
沈琼楼摆摆手,不在意地道:“公主年少,闹小女孩脾气罢了。”对妹子她向来十分有包容心。
不过话说这些宗室子弟的爱好真够奇葩的,太子当初差点带她做大保健,豫王让她赶鹅,成康公主让她买糖耳朵,一个比一个新奇。
殷卓雍:“…”她比成康公主还小一岁吧。
人忙起来时间好打发,沈琼楼和宋喜下了会儿棋就到了下班时间,欢欢喜喜地回了沈府,一回去却发现明姐儿和福姐儿闹起来,早上被沈成志带出去吃了顿天桥口的早点,现在回来闹着要吃茶叶蛋。
江嬷嬷怕吵着沈老夫人,忙打发丫鬟去买,沈琼楼摆摆手道:“不用,一来一回鸡子都凉了,咱们自己在家也能做。”
她隐约记得沈老夫人待客的茶叶放在哪儿了,翻出来瞧了瞧,见跟上午豫王的那罐一样,论味道颜色还略有不如,她拿给丫鬟吩咐去做茶叶蛋。
沈老夫人一醒来就见自己拿来待客的好茶叶被拿去煮了鸡蛋,气得差点给她一拐棍:“你简直是个祖宗,上好的祁门红茶,今年统共出了不到五斤,你倒好,全给我糟蹋了!”
沈琼楼抱头鼠窜,她见殷卓雍随随便便就拿去煮鸡蛋了,还以为不值什么钱呢,哪想到这么贵重。
不过这么一想殷卓雍对她确实挺不错的,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幸好沈家也不是缺吃短穿的人家,沈老夫人只是翻了个白眼,说她几句就再没话了,只是命人多煮几个新鲜鸡子下去,晚膳的时候家里人人手一个茶叶蛋。
沈琼楼第二日早上才过去就被陈河塞了一沓礼单,让她拿给殷卓雍,她无奈往正院走,却见殷卓雍不在正院,只能听见屋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她听说殷卓雍屋后有引来温泉水,用汉白玉修建的浴室,现在想必是在沐浴,她犹豫一下,正准备走人,里头人却已经听见她的动静,淡声吩咐道:“在内室等我。”然后就再无话了。
沈琼楼无奈,只好抱着礼单找了个小杌子坐着等,幸好殷卓雍也没让她等多久,就听见又是一阵水声,再有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他就打开门走进来了。
沈琼楼无意看了眼,然后就尴尬了——他上半身穿着素白的短衣,而且下身只穿了条同色的绸裤,众所周知,白色的衣裳沾上水跟没穿一样,所以…她还隐约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尺寸惊人啊。
她热气上涌,从脖子一路飙到脸上,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一边祈祷自己啥都没看见,一边祈祷殷卓雍没发现她看见了,虽然美人出浴很让人神往,但这种美人不是谁都能有艳福消受的了的啊!
殷卓雍本来也没在意,见她脸色涨红,古怪地笑了笑,指尖落在她脖颈上:“乖乖,你脸红什么?”
沈琼楼叫了声罪过罪过,竭力镇定地把礼单递过去,用手臂半遮着自己的脸:“王爷,这是近日的礼单,给您过目。”
殷卓雍不接,搭在她脖颈上的手暧昧地一寸一寸往下盘桓,她手一软,礼单哗啦啦掉了一地,他轻笑了声:“说说,都看见什么了?”
大概是因着才沐浴完的缘故,他指尖还有些温热,所过之处都有些麻痒,湿发暧昧地扫下来落到她脸颊上。沈琼楼简直要大叫,低头不敢看他:“王爷,臣是来商量正事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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