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溪朝宿无逝的床榻走去,将纱幔掀开,扔了个软垫坐在了床边,趴在床沿上,就这么看着对方。
宿无逝的半截胳膊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指尖泛黑,手背上还有奇异的斑纹,若仔细看,当真像是一株顺着藤蔓一直往上爬的花。
魔花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清楚宿无逝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魔花,但李南栎说,心中若无魔,魔花不得活,这也就表示,宿无逝的心魔一直未去。
他的心魔是什么?
夙溪轻轻地将宿无逝的手握住。
他的心魔……与铃锣镜内,那段应当不存在于他生命中的黑暗世界有关吗?
“师兄。”夙溪将宿无逝的手贴在脸上,他的手心冰凉:“你快点醒来吧。”
快点好起来吧。
别有心魔,别让剧情控制住你,别走向最终的不归路。
夙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宿无逝的床边睡着的,或许是取心头精血的后遗症,她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
再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床上的,睁眼所看见的场景有些重复,还以为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醒了呢。
她慢慢坐起来,总算发现这处与自己住处的不同,身上也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个外套,青色的外套上绿竹苍劲,上面还有宿无逝常用的熏香味儿。
夙溪一瞬愣住,她是睡过去了,难道宿无逝醒了?
窗户还没关上,隆遥已经不知去向,外头一片漆黑,寒冷的夜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将床幔吹开了几层,只留薄薄一层纱帐,放在桌上的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
夙溪的目光一直盯着桌边正在喝茶的男子,他背对着自己,一身缟色长衫,上面墨绿色的劲竹晕染到衣摆,他的头发随意披到了腰间,仅由一根玉色发带松松地系着。
夙溪掀开纱帐,心里狂跳几下,对方单单一个背影都能叫她六神无主了,小心肝噗噗直跳,她的声音带着几丝兴奋:“师兄,你醒了!”
宿无逝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茶杯,夙溪盯着他的手,目光有些呆住,原本白皙纤瘦的手上那干净圆润的指甲,依旧是黑色。
宿无逝慢慢转过身,朝她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金色的瞳仁异常醒目。
☆、亲吻
夙溪晃了晃神,觉得喉咙有些干燥,她张口想问宿无逝的眼睛怎么会是金色的,人类不会拥有这种颜色的瞳孔,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她问不出口,改为:“师兄的伤怎么样了?”
宿无逝目光柔和几分:“多亏夙溪,我又大难不死了一回。”
夙溪呼出一口气,这眼神,这口气,与她认识的宿无逝并没有区别,即便样貌上有些微的出入。
她站了起来,将衣服还给了宿无逝,凑近了反而不敢看宿无逝的脸。
这人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凑近了才发现,他除去瞳仁变成了金色的之外,就连睫毛也是银色的了,容貌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妖异。
夙溪才坐在椅子上,便听见外头一阵躁动,卞舞华似乎是与谁打起来了,漆黑的夜空中顿时亮起了一道闪电,那闪电刚好劈到了这房子的窗沿上,噼里啪啦炸开了火花。
夙溪吓了一跳,连忙准备朝外走,谁知道刚路过宿无逝的身边,手便被人握住,一个用力,夙溪脚下滑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宿无逝的怀里。
她猛地抬头,心想自己还挺重的,这突然倒下来,不知道有没有压痛对方,结果看上宿无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时,夙溪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宿无逝的手指尖冰凉,握着她的手将她的左手背在了腰后,另一只手慢慢抬起来,顺着夙溪的脸颊轻轻滑过,他眼底的金光流转,漂亮的瞳孔倒映出她有些无措的脸。
“师……师兄……”
这是什么怪异的姿势?这是什么怪异的举动?!
宿无逝抬手便将食指贴在了夙溪的唇边:“嘘,别管他们,让我好好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前几日不是还见过吗?
夙溪觉得这一觉醒来,宿无逝不单容貌变了,就连性格也有些古怪,以往即便与她靠近,但也从未有过现在这么近,从那双眼睛便能看出他眼底似乎有一团炙热正在燃烧,夙溪觉得,那火要烧到自己的心上了。
夙溪碍于现在这个姿势太过尴尬,她整个人除了一双腿还在外头,其余部分都是被宿无逝双手圈在怀中的,这人还将她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对于从未与男子过多接触的夙溪来说,她的心脏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
宿无逝的拇指在夙溪的脸颊轻轻摩挲,目光从她的眉眼逐渐落到了她的唇上。
夙溪刚觉得这眼神不对,应当有什么即将发生了,结果下一秒,果然宿无逝突然毫无预兆地贴近,两人的脸距离近到对方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被睫毛碰到的地步。鼻尖环绕着彼此灼热的气息,夙溪的脸颊一瞬通红,她的脑中一片嗡响,耳朵几乎失聪,只感觉呼吸越来越重。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果然,两人的睫毛碰到,夙溪的双眼仅能看到对方金色的瞳仁,那双眼睛之中只有她,再容不下其他。
宿无逝没回答,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就这一点点举动,夙溪整个人便朝他贴过去。
那一瞬,夙溪觉得自己傻了。
她的唇上贴着宿无逝的嘴角,一只方要挣扎的手悬在了半空僵硬地无处安放,夙溪一双眼睛睁得很大,这一刻她忘了呼吸,几乎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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