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忙道:“齐三爷,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宰相肚里给撑船,千万不要往心上去!”说完,也不坐,俯身去看齐懋生的伤口,然后语气急切地道:“大夫呢。大夫在哪里,还不快给国公爷好好包扎包扎。这还浸着血呢!”
齐懋生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虚弱地抬了抬手,道:“崔大人快请坐,让你看笑话了!”
崔大人这才坐了下来,齐潇做了一个手势。大夫上前开始整理齐懋生的伤口。
因为炕前有几个有人挡着,屋子里又暗,顾夕颜也看不清齐懋生地伤口到底怎样了。只听见那个崔大人惊呼:“哎呀,这可怎么了得。这可怎么了得……”
顾夕颜就看见站在崔大人身后的齐潇翻了一个白眼。
她心中一动。就小声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段缨络脸色苍白地望了顾夕颜一眼。
不会真的被王婆子说中了,齐懋生,不行了吧!
屋子里一直保持着高品质的安静,只有崔大人和齐懋生两人说话的声音,所以顾夕颜那种压抑地,细细的,带着委屈地抽泣声还是很清晰的传入大家的耳朵里。就象投入平静湖水中的一颗石子。在各人的心中荡起了不一样地波涟。
齐懋生心中是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贪恋事后那片刻的舒服而让她发现自己受了伤。他强忍着。不敢侧脸望一眼屏风,怕被别人发现他的依恋。
崔大人心中是大定。齐灏啊齐灏,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被寒冰剑刺中了,除非,你是修练修罗门失传了百年的炙阳诀高手,否则,寒气入体,也只能不知道原因地慢慢虚弱下去……现在又无法抵御女色的诱惑大动干戈……嗯,不过,他能想到找个老婆留个骨血在这世上,也算得上是个能挥刀断臂人物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同情地望朝屏风望了一眼。听说那位顾氏,去年才刚刚及笄,真是可怜……
齐潇心中是忐忑。不是说不要紧,作戏而已吗,都十几天了,伤口早该愈合了,怎么又崩开了。当时就不应该冒这个险,说什么将计就计,以己之伤换来暂时的平安,争取时间休养生息……
大家各怀心思,你放唱罢我登场,顾夕颜的新婚之夜,变成了一场闹剧。
齐懋生脸色苍白语气怏然地躺在床上无力地应答着,齐潇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顾夕颜嘤嘤嗯嗯哭个不休地躲在屏风后面伤心,崔大人亲切关怀面露戚容地问候,这一刻,大家的表演欲达到了巅峰,都不愿意提前下场,特别是崔大人,一会儿建议他用什么药,一会儿义愤填膺地谴责刺客,一会又承诺帮他向朝庭进言抓拿凶犯,嗦嗦地没完没了,到了天空发白估计他也很疲惫了才离开。
躲在屏风后面抽泣的顾夕颜全身酸胀痛楚,嗓子一阵干痛,扶着段缨络的手才勉强站了起来。可她刚站起来,送崔大人的齐潇却折了回来,顾夕颜只好又坐了下去。
他脸色沉y得可怕,一进来就把屋子里地婢女婆子小厮都给赶了出去,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齐懋生的床前,低声质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懋生答非所问:“繁生,我也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齐潇神色间就有丝呆滞:“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连我也瞒着!”
齐懋生伸手朝着齐潇地胸膛就装腔作势地打了一拳,可能又牵动了伤口,自己低低的吟呻了一声。
齐潇看到齐懋生痛苦的样子,顾不得什么,忙帮他抽了抽身后的大迎枕:“二哥,怎样了?是不是又崩开了?”
齐懋生有些软弱地依地了迎枕上:“你这小子,我房里的事,也要管不成!”
齐潇一怔,没想到齐懋生会说出这番话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又有些疑惑地打量着齐懋生。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身上却隐隐透着一种筋疲力尽后的安宁。
齐潇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齐懋生趁机道:“你给我快滚吧!你嫂子可还在屏风后面坐了大半宿了……她身子弱,经不起你们这番折腾!”
“那。写给朝庭的奏折……”齐潇脸色一正,迟疑道。
齐懋生面容变得端凝起来:“刺了我一剑还不放心,竟然派了崔庆来验伤。想让我进贡五千匹战马,退出江中郡,拿一个高昌都督府都督来安抚我。嗯!”
齐潇就望了屏风一眼。
“战马可以给,江中郡可以退。”齐懋生一副视而未见的样子继续道,“可我现在受了伤,处理起日常事务来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让他给我等着吧!”
齐潇就又看了屏风一眼,没有回答齐懋生的话。
“怎么?”齐懋生笑道。“没有把握抵的住崔庆的无赖功夫!”
“不是!”齐潇就望着屏风道,“二哥,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换什么换,就在这里说!”齐懋生笑道。“快点说完了你快点走!”
齐潇就惊讶地望了望齐懋生。又望了望屏风。
齐懋生眉宇间有了少有的飞扬:“五君城的人已攻陷了马蹄湾直塔干,一旦塔干被攻,井平金矿也就不保了,朝庭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必定会全力出击,他们现在没有战马,屡战屡败。局面对我们有利。你直管和崔庆磨着,我看到要看看。是他急还是我等不得!”
齐潇眉宇间还是有些犹豫,眼睛不时地瞅瞅屏风。
齐懋生这才明白过来。
两人谈的是军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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