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你悟什么了?要出家么?”
我狠狠剜她一眼,眼睛看向窗外,九月初的天,很高很蓝,一丝云彩都没有,有风吹过,还很茂盛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让人奇异的心安。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珍惜。”
离开的日子如期而至。
我从我家乡的城市乘机离开,在这之前很多朋友来电祝福,大多数都会说哪天走?我一定要去送你!
我都笑着说,不用了不用,
无
一例外的,都会追问:到底是哪天是哪天??
我也都无一例外的答曰:九月二十三号的飞机。
二十二号下午五时,机场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老妖婆和爸爸来送我,还有商瞿夏和苏如,我们很煽情的拥抱,我撑着笑脸听他们絮絮叨叨的嘱咐,连一向寡言的爸爸都开始如唐僧附体般磨叨,还郑重的跟我说:“孩子,要让法国人见识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让他们快从拳击的歧路上回来吧!”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我在眼圈红的前一瞬毅然撤离苏如的怀抱。
“走了!”我豪迈的转头,逃似的冲过安检。
一直无法无天的活着,此时终于软弱如个孩子,有种强烈的冲动让我抛下行李不管不顾的跑回去,回到妈妈的怀抱,继续在我的地盘作威作福。
可是,不行。
我是商瞿宁,为了这个名字,我就一定要活得风生水起。
不能免俗的不能,我是个彻底的俗人,我说过活在这世上就要遵守它的规则,而此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一条路走到黑,直到荣归故里。
“嘿!丫头!不至于吧?干吗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的大脸缓不过神来。
“老头子!你想吓死我啊!!!”我直接翻脸,“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
“不赖我啊,你就站在你面前,你都快撞到我身上了!”把他无辜的。
“不对啊!你不是在北方???怎么会在这?而且这是候机厅,你怎么进来的?”
“第一,有一个宝贝疙瘩血溅当场逼我退步,我只能放弃b城,所以最近比较闲,现在正在琢磨新渠道。第二,我也买了今晚的机票,所以我在这里。”
我无语,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宁老大也坐到我旁边,他庞大的体形坐在小凳子里很有些滑稽。
“丫头,这两个信封给你,一个里面有我的一点心意,另一个……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在法国的一些人脉关系,你不论有什么事情都只管开口,绝对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低头看那两个信封,嗓子发干,优美的女声终于开始广播飞往法国的飞机开始登机。
我定定的看着,终于接过这两个重逾千金的信封。
我不缺钱,但我知道,这却已经是宁谡,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唯一能为我做的,而收下,却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至于第二个……我犯不上跟自己过不去,就是我金刚护体,就这样去国千里谁能担保不会有
个万一。
“老头子……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长辈,真的很高兴。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只有一个父亲。”
他豁达的笑,笑下有刀剑不入的沧桑:“傻孩子,我都明白。能见到你,这样近,还跟你说话,你不知道我已经足够感激上天。”他看着我,那目光广阔并包容,还有骄傲,温度正好,让人暖暖的安心。原来,这就是爸爸的眼神啊。
“丫头,记得,别逼自己太紧。凡事都不要太较真。我当年就是太过骄傲也太过自私,我从未没想过……她会不等我……意气用事……而人生最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往往是些‘从未想过’的事,但……发生了的,就是不能改变的,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至少,看看身边的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减六个小时时差,我们到达的时候是法国的清晨。
欧洲最大的戴高乐机场降落,降落的时候我们一行六个人,三个女孩三个男孩都兴奋的不象话,再怎么深沉也还是二十出头,一边在心底尖叫,一边勉力维持脸上的体面。
而从踏上法兰西国土的这一瞬,我们不约而同的都在心底生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誉感——我们代表的不再是一个名字一个个体,我们代表的,是我们身后,养育我们给与我们机会出国的——祖国,中国!
这是一种神奇的,自然而然的感情。
接我们的是两个上届的师兄,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微笑的向我走过来的邱申,他在女生迷恋的眼神和男生嫉妒的眼神下从容的接过我手上的行李:“早听说这届会过来一个漂亮的学妹,我可是击败了好几个竞争者才得到这个来接机的机会的。”
坐在车上,我不禁暗暗观察他,一年的异乡生活完全磨没了他身上原本的带些稚气的棱角,原本尖锐的张狂不见,身上竟有了些如肖沐般的温和气息。肖沐。
那年分手的时候他最后说:“宁,其实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你并不爱我。”我想他说的是真的,我只知道那之后他很快离开,我竟然不知道他是来的法国。不过确实,画画才子要出国总不会去美国吧。。。默。。。
很快我的思绪就不在他身上,因为,我竟然,亲眼,看见,传说中的,埃菲尔铁塔。
骄傲,沉默,安然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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