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那些个人都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往日里他们说闲话的是那东厂督主的岳母娘,说闲话便是想弄一个好笑,可也没听人连命都不要了,就图一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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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原就是怕自己从前的身份误了自己两个女儿,次日管平提着厚重聘礼上门,当即在屋内就流泪了,还是黄妈妈劝了半天,自己又怕误事儿,才连忙擦了泪,又轻扫峨眉,出去与媒人说话。
管平父母不在京城,可到底婚姻这事儿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请了官媒来处理婚事。
盛明珠被金枝叫出来打扮,还有些不信,“他来提亲了?”
金枝点头,“夫人正在外头给媒人封红包呢。姑爷也在外头,跟老爷说话。”
盛明珠接了湿帕子,擦了擦脸,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昨日夜里他去的快,她只以为这管大人还要脸面,想取消婚事,毕竟前头虽说是皇帝金口玉言赐下的婚——说是皇命不可违,可依着管平身份可自己现在的名声,真取消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儿。
微微醒了神色,便出了闺房到大堂。
芸娘正用册子轻点管平送来的好些聘礼,这几日愁眉不展的脸愁色也少了几分,与黄妈妈还说了几句笑。盛明珠看着,走上前叫了盛娘,芸娘便看着女儿这边,又招手让她过来,脸上还是有愁,却淡了许多。
“娘瞧这管都督真心是个好人,虽是读书人做派,却也不那么迂腐,为人更是重诺”出了这样的事儿,旁人只怕想尽早撇清了关系,唯独他却这时候送上来聘礼,还如此厚重,只怕是为了安自己和女儿的心。捏了捏盛明珠的手,“他婚前这样给你面子,便知性子如何。你日后嫁过去,万不能向如今这般骄横,要好好侍奉夫君。”
盛明珠看她一脸担忧,却又如释重负的样子,只点了点头。
大魏男女之别不重,可如今聘礼已下,便是人人都知的未婚夫妻,婚前再见面难免传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管平今日来下聘,却也没存什么心思,且故意闹的这样大,便是想让人知道盛府与他的关系。
只是昨日那事儿还生了许多气——他想起昨个儿夜里刚一见面她就提出婚事作废,就好像巴巴捧上去的心被人戳了一刀。原本是怕这几日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心里头难受,可在她心里他大约就是个惦记她美色之人。
不可共苦。
管督主这一腔柔肠百转的心思盛明珠却是不知道。只是他在这种时刻,如此大张旗鼓的下聘礼,给自己个儿做足了面子,也让旁人不敢在非议她娘,要说心里没一点感激也不可能,便听了金枝的话,半推半就的来了父亲书房。
谁料前些日子不说对她温柔似水,也能说是照顾周到的男子今日却好像看不见她一样。
那双微冷的凤眼儿只瞅了她一眼,便转了神。他这一转脸盛谦也瞧见了,风神玉秀的男子侧面竟不知是怎么了,凭空多了道伤痕,道不损英伟,“这是如何?”
“友人幼子,年幼不逊,恃宠生娇,已训斥过了”,管平手拂过侧脸,浑然不在意。
盛谦点了点头,“却要好好训斥。”
盛明珠在屏风后头,没敢出去,他已经告辞了,临了前还是那冷淡的神色。盛明珠愿想跟他说两句话的,却总不好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想了一会儿,便没跟出去。
管平在府外等了一会儿,日头渐大了。只把管大人一张白如美玉的脸晒的有些发红,还瞧不见一个人往出走,那媒人是今儿个跟着来提亲的,到底比不过东厂的这些儿郎们个个好身板,已经晒得有些撑不住了。
又看了眼那管大人,那张白玉脸儿上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有股子黑气儿冒了出来,片刻后挥了挥手,这才才离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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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婚期快定下,这嫁衣也要当手了”
芸娘与黄妈妈分别给盛明珠量尺寸,原是下人该干的活计,却因疼爱女儿,都自己一手办了。镜里头盛明珠裹了一身红布,腰若尺素,唇如含丹,芸娘松了手里的软尺,“明珠,成婚之前,与成婚之后万事都不一样了。你便是个大人,是管府后院的女主子,娇纵少些,沉稳多些。”
“后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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