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知道痛似的,等她打累了也被亲得晕头转向,他才松开,放她落地。
她依旧天旋地转,脚步蹒跚被他搀住,她恼怒甩手:“不要你管!”
他被她拂开,又固执地伸手过去,牢牢握住柔荑:“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如果小荷没有找到我,或者我没有及时赶去,你是不是……”
“才不会!你以为我吃素的吗?”千千打断他的话,得意甩了甩袖子,“他有一百种龌龊心思,我就有一千种整他的法子。”
她的袖口溢出异香,里面藏着小荷的拿手好药。
他略微疑惑:“什么味道?”
“没什么,我的香粉。”千千吐吐舌头,差点说漏了嘴。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笑着挽上邈梵胳膊,“好相公,咱们就再待一会儿,真的就一小会儿。我保证不会跟小霸王碰面了,一瞧见他我就躲得远远的,我们留下来嘛!”
“千千,我知你记恨他伤了我,是想为我出气,可是你不该置自身于险地,刚才那般凶险,我……”他揽住她微微叹息,“我真是怕极了,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立即飞到你身边。”
“呆子。”他的甜言蜜语总是与众不同,却是她最喜爱的腔调,她依偎在他怀里,嗔道:“我才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谁叫他打你!”
“千千……”邈梵的口气既无奈又宠爱。
“你就等着看好戏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千千又露出了狡黠的神情,“你们出家人老是说因果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但我不信那一套,我喜欢请君入瓮报仇雪恨,手刃仇敌那才痛快呢!”
她环抱他的腰,仰头笑得纵情恣意,犹如当空红日那般耀眼。他没有驳斥她的歪理,反而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吻。
“你就是我的报应。”
“哎哟喂我说大白天的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腻歪,当着这么多人秀恩爱,存心戳瞎我的眼啊?”
阿飘声先夺人,然后脚不沾地的“飘”过来,手里玩着一把折扇。
邈梵不敢再与千千亲热,不过依旧牵着她的手,低着头脸都红了。千千也扭扭捏捏露出羞涩喜悦的神情,回味够了刚才的甜蜜,这才转过脸,顿时一副凶相:“一双招子留着也不会看眼色,瞎了算了!”
竟敢打扰她和小和尚卿卿我我,坏事儿精阿飘!
阿飘双手抱胸身子一斜,倚在半边柱子上:“美色当前,千千你才是别被他迷了眼,连正经事儿也忘了。告诉你,姓许的已经把朱廷请过去了。”
千千眼睛一亮。她一早算准了朱廷会来许府贺寿,其一是因为二人同为秋闱考官,许府一定会邀请朱廷,其二是因为朱廷痴迷地狱变相图,许府寿宴打算展出此画,朱廷知晓必定不会错过。所以她才布下这个局,她的目的从来不是自己拿到变相图,而是要让姓许的主动把画送给朱廷,但是这个人情,得由檀邈梵来做,许府只是配角,顺水推舟而已。
“那我们快过去。”
千千拉着邈梵就走,却被阿飘伸手挡住:“别急。兹事体大,你以为姓许的会让你这个外人插手?他只请了三个人验画,朱廷乃是其一,现在人已经去了花厅,外头有护院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放行。”
那怎么办?千千咬唇,须臾抬眸,勾起嘴角:“那又如何?你既然过来找我,不就为了证明你已经想出了好法子?”
“知我者,千千也!”阿飘哈哈大笑,把折扇扔进她手中,“拿去吧,把扇子还给它的主人。”他瞅见邈梵一脸不解,眨了眨眼,“别多想,这是我捡的。”
千千接过折扇,缓缓打开,只见扇面一树青柳。
与此同时,许府的花厅里总共有五个人,许家父子,朱廷,还有一位花甲老者,正是隐居徐州的杨大人,以及詹涟台。除了小霸王许光,其余皆是此番秋闱的考官。
“请诸位同僚帮忙一辨真伪,老夫感激不尽。”
许大人急得满脑门儿的汗水,抬起袖子擦了又擦。他想不通御赐的古画怎么就变成了假的,是被偷梁换柱了还是怎么?如果这幅是假的,真的在哪儿呢……
画卷展开,朱廷率先凑近一睹真容,杨大人随之过去打量。只有詹涟台站在一旁,习惯性地去摸腰间折扇,但没有摸到。
詹涟台愣了愣,环视四周找了找,还是没有见到扇子。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踱步出门欲唤阮七去寻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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