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孙兄方才在审案?那詹某来得不是时候啊。”称呼一变,俩人似乎亲近不少。
“嗨!”孙府尹一挥袖子,垂头丧气,“这桩案子才叫棘手!詹老弟有所不知,那名原告竟是……”
詹涟台认真听府尹说完来龙去脉。
孙府尹哀叹连天:“詹老弟,你说我如何是好?周小公子这样不知避忌,真是……唉!”
詹涟台缓缓打开折扇,指尖抚着扇面青柳,似是无意问道:“不知孙兄有没有留意那两位女子?”
孙府尹想了想:“那两个女子……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不然怎会和沈怀义勾搭在一起。”
詹涟台勾起唇角,又问:“孙兄可曾见过长公主殿下?”
孙府尹不知他怎么有此一问,如实道:“先帝在世的时候,有一年宫中设宴,我有幸见过长公主一面,詹老弟你突然问这个……莫非?!”府尹大惊,怪不得其中一个一直低着头,原来是怕被认出来!
“孙兄想起来就好。”詹涟台微笑点点头,该说的话点到为止,起身掸袍,“天色已晚,詹某告辞了。”
孙府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拉住詹涟台:“别忙别忙!詹大人留步!”他死拖硬拽好说歹说又把詹涟台留下,腆着笑脸问道:“下官不济,左右都不想得罪,但又找不着法子,您有心提点,不如就给下官支个招?”
詹涟台笑得温文尔雅:“詹某帮了大人,可大人又能帮詹某什么呢?”
孙府尹一怔,随即呵呵道:“只要能帮我过这关,其他的您说了算!”
“此事因谁而起,就该由谁负责。一名戏子而已,难不成还要为他坏了相府和皇家的关系?除了他,永绝后患。”詹涟台按着孙府尹肩头,俯首靠近,“现在詹某有一事,劳烦孙大人。”
……
最后,众人在公堂等到的结果是沈怀义收监,择日审过之后判罪,其余无关人等都不予追究。孙府尹慌慌忙忙宣判之后就退堂了,然后沈怀义被衙役们押了下去。
看见这一幕,君七下意识想跟上去,还伸手去拉:“诶!”
沈怀义有些感动地看她一眼,却未曾多言,而是随着衙役去了。千千双手抱胸在旁边劝道:“别追了,现在明哲保身重要。”
君七停步,有些懊恼:“是我们害的沈公子……”
“你怎么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啊?什么我们害的,明明是那个断袖害的!”千千最看不惯这种受气包的德性,没好气挥挥手,“走啦,离开这儿再说。”
出了衙门,君七一直跟着千千走,临到分别的路口,她再三踟蹰,这才拉着千千低声道:“救救沈公子。”
千千抿笑乜斜:“为什么要救呀?你喜欢他?”
君七脸蛋红了红:“你说哪里去了,我没有喜欢沈公子,我只是不忍心见他受苦。”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有发不完的善心。”千千感慨一声,“算了,看在我家相公和你弟弟是同门的份儿上,我就帮你这回。你先回去,明儿早咱们南山碰头。”
回到家,邈梵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进书房,还从里面锁上了门,任凭千千怎么敲门喊他也不理睬。
千千赖在门口不肯走:“相公你让我进去嘛,就进去一小会儿……”
良久,只听邈梵淡淡地说:“我温书,你别吵。”
“哦。”
千千悻悻地答应一声,然后灰溜溜去厨房帮小荷择菜了。
都掌灯了,邈梵还在书房没出来,千千耐不住了,端着饭菜去找他。
她轻轻敲门,温柔询问:“相公,饭菜端来了,你开门好不好?”
“放在门口吧。”他的口气有些敷衍,好像不大想搭理人似的。
千千努努嘴,也不敢再说什么,于是一转身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天上的星月,慢慢等他出来。
临近子时,邈梵终于从书房里出来,千千听见动静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回头揉眼打哈欠,想站起来:“你好了……哎哟!”
坐得太久膝盖发麻,她站都站不稳,往前一头栽去幸好被他接在手中。
她趁机拽着他胳膊,仰脸撒娇:“你终于舍得出来啦?你饿不饿?”
邈梵瞟了眼凉透的饭菜,徐徐摇了摇头,然后把她扶着站好,尔后松开了手掌,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又隐隐透着冷淡的气息。
“嘻嘻,”千千也不惧他冷淡,没心没肺地笑着又贴上去,抱住他问,“你为什么不理我?生我气了?”
邈梵缓缓垂眸,在她的眼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又闯祸了呀!”她在他胸膛处磨蹭厮磨,娇滴滴地认错,“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相公你罚我吧!我认罚!”
邈梵任她抱着,身姿笔直,双手静静垂在两侧:“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她冥思苦想:是不该带小七去长见识?还是不该去赌坊骗钱?又或者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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