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跟这头怪物困在一起的斑鸠,刚才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结果非但伤不到对方分毫,还自己的半条胳膊都给震麻了,见此情景,斑鸠知道自己拼命是绝对拼不过对方了,还是赶紧想办法跑路吧。
可是两边的滑动门都已经被锁上了,自己总不能原地挖个洞逃走吧。
“你还要多久才能把门给打开?”
情急之下,斑鸠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远在控制室内的虫身上,希望她能够尽快地重新取得权限,打开滑动门,这样斑鸠最起码不用继续留在这里,跟不远处的那头怪物大眼瞪眼了。
然而虫并不能带给斑鸠他想要的答复。
“对方的权限级别比我这台控制器的要高得多了,”虫的声音听起来确实焦急异常,“除非我先想办法中断他对于这里的控制权限,然后才有可能重获权限……对了!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也不知道虫这突然间是想到了什么,她在跟斑鸠交代完了最后一句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从耳机那头传过来了,任凭斑鸠“喂喂喂”了半天,虫那边都没有任何回应。
“嘁。”
斑鸠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既然暂时指望不上虫,那就只有指望自己了。
……
“嘿嘿嘿嘿嘿……”
双方经过了短暂的对峙,站在斑鸠对面的那头怪物终于看明白了,它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就落个嘴上发狠,实际上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于是它也不忙着过来杀死斑鸠,而是咧开了嘴,发出了一阵十分难听的笑声。
若不是看它脸上的表情,斑鸠还真不好确定它所发出的这阵动静到底算不算是在笑,——什么?这头怪物居然还会发笑?
斑鸠的一对眼珠子瞪大得好似两个铜铃,他活了二十来年,在法外之地中也可以称得上是有名气,走过南、闯过北,尽管太高等的怪物没有见过几只,鱼虾却还是接触过不少的。
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①①①①,m.↗.头怪物,至少是斑鸠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头怪物,是会发笑的。
会笑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对方不仅智能程度不低,并且还拥有了更高级别的情绪,像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它们可能会有兴奋或者喜悦、悲伤或者痛苦,可是哪有猫狗会咧着嘴笑的。
除非它们成精了。
总而言之,斑鸠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头怪物了,它身上所蕴含的秘密似乎格外得多,不过斑鸠对它的那些个秘密并不感兴趣,斑鸠此时所想的,是怎么能把它给弄死。
……
“来了!”
就在斑鸠愣神的一个空当,那头怪物已经微微躬起了身体,随即如离弦利箭一般冲到了斑鸠的身前,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斑鸠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怪物的身高足足有三米,体型更是健硕无比,它一条胳膊上的肌肉群都快赶上斑鸠整个人的体重了,伸手扼住了斑鸠的脖子,怪物一只手抵着斑鸠,重重地将他撞在了墙上。
“咚!”
坚实的墙面被砸出了一个凹陷,斑鸠的脖子都快要被对方给掐断了,他拼了命地尝试着用双手掰开对方的一只手,结果双方在力量上的差距过于悬殊,斑鸠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无法撼动对方一丝一毫。
“嘿嘿嘿嘿嘿……”
大概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拧下斑鸠的脑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这头怪物又发出了那种相当难听的笑声,声音中比上次多加了许多的嘲讽之意,——看样子它不仅仅会笑,还懂得嘲讽。
……
脖子一被人掐住,首要面临的就是窒息时带来的绝望感,普通人在这种时候多半会选择瞎抓乱蹬,白白消耗了最后一体力与反抗的机会,这无可厚非,毕竟濒临死亡时很少还会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理智。
但要想从这种困境中挣脱出来,最最重要的就是清醒、理智。
斑鸠虽然也是个普通人,可是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又绝对不是普通人这么简单,因为他是狂人,能够控制自身的肾上腺素分泌量,更何况在濒死状态下,肾上腺素不用斑鸠控制,求生的本能已经直接越过了斑鸠的思维,开始大量分泌肾上腺素。
心脏越跳越快,斑鸠一面体验着脖颈间,由怪物那只大手渐渐收紧时带来的强大压力,一面目不转睛地跟对方对视着。
斑鸠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挑衅意味,怪物没想到这个东西都快要窒息而死了,却还能跟自己在这干瞪眼,不过不管怎样,它总不能在必胜的情况下输了气势,于是见斑鸠瞪眼瞧自己,它也瞪大了眼睛,回敬斑鸠。
“噗嗤。”
一声锐器刺破了皮肤,刺进了肌肉的声音突然传来,怪物不敢置信地低头瞥了一眼,——原来斑鸠并不是临死前用眼神发狠,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是要将怪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用匕首扎它的胳膊。
至于是哪条胳膊,当然是掐着斑鸠自己脖子的胳膊了。
钢管毕竟是钝器,斑鸠当时全力一击抽在了它的脸上确实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匕首却不同于钢管,它属于锐器,尖端就那么一,在斑鸠用了同样十成力气的情况下,匕首尖扎在怪物皮肤上的单位压强,是要远远大于钢管这种钝器的。
所以扎破了怪物的皮肤也属正常,再加上斑鸠这一击岂止是全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拼死一击,因此力量也比先前那一下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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