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乍一看很阳光,对谁都挺好,可其实对谁都不上心,只除了他的死党一横。自己和孟依依是相识虽不久,她又比自己大两届,可因为谈得来,竟成为好友。平常孟依依虽不曾当着她的面抱怨过,可她并不傻,自然看的出来,孟依依心里不是没有怨怼的。
钟鸣远就不同了,他清俊温润,谦和有礼,只那一眼,就把她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了。原本她以为这缕和煦的阳光只要她伸手,就会投射在自己身上,谁料,却早已有人霸占了他所有的温暖。
柳旭,哼,柳旭只不过早几年认识他而已,自己晚了一步认识他又如何?爱情并不分先来后到,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只要自己常常出现在他身边,让他看到她的好,总有一天,自己会把钟鸣远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他只能是自己的。
整理好了各自的行李,列车也已经开始减速,两个协会的成员在各自会长的组织下,准备下车。四十来个学生在一起,很是热闹,可同样的,要让他们如小学生般乖乖列队听从指挥也是不大可能的。这时候就要考验领导者的能力了。也许是演阳天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也许是一横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严,两个协会的会员居然都没什么废话的听从了安排。
下了火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大早的就这么热啊。柳旭心里暗暗抱怨。紧接着鼻子一痒,一连串的喷嚏随之而来。柳旭狼狈万分,正吸着鼻子到处摸,一张纸巾就及时的出现在眼前。柳旭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钟鸣远,接过就开始擤鼻涕。钟鸣远知道柳旭有点鼻炎,冷热空气一交替就很容易打喷嚏,所以在还未下车时就在口袋里放了一包纸巾,以备女友随时取用。
孟依依冷眼看着演阳天已经伸出一半却又似乎若无其事缩回去的手,心里掠过一丝醋意,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包纸巾。
姚曳看着钟鸣远对柳旭的体贴,酸意阵阵上涌,心里越发坚定了要把这个好男人抢过来的决心。
而谁也看不到,一横插在裤子口袋里还未来得及伸出却已经捏成拳的手心里,同样抓着一包纸巾。
一帮年轻人赶到汽车站时,一辆开往平潭岛的班车正好开走,不过也因此,他们买到下两班车的车票,而且两辆车几乎被他们一行人包了,不过还是得分两批走。
坐在班车最后一排,柳旭坐在窗边,靠在钟鸣远肩膀上闭着眼睛休息。她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车一晃一晃的,她又开始犯困。坐在前排的演阳天本还想和他们聊聊天的,可看柳旭睡了,他也放低了声音,一开始还和一横小声的说着话,后来索性就看着窗外,和一横两人都沉默起来。
一横本不想坐在柳旭前面,可演阳天偏把他拖了过来,他知道演阳一向喜欢和这个小师妹说笑,也只好认命的坐下。可一想到她和钟鸣远就坐在后面,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又来了。他闭了闭眼睛,重重吐了口气,站起身来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一本英文原版小说看起来。
握着柳旭的手,感到她的头沉沉的靠在自己肩上,钟鸣远只觉得无限满足。他从高中开始就知道暗地里喜欢柳旭的男生很多,可值得庆幸的是,伴在她身边的始终只有自己。但如果不是表白的早,还真不知道现如今站在她身边的还是不是自己呢。想着,不禁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着她的头顶,轻轻叹了口气。
2个多小时后,班车终于开到了渡海的码头,排在车队里等待轮渡的到来。
车一停,柳旭也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往窗外看了看。
“鸣远,到哪儿了?”刚睡醒的声音里透出的那种慵懒娇柔,直让周围的三个男生心头一颤。
“到渡海的码头了。”钟鸣远努力平复了内心的骚动,抬手抚了一下柳旭有些凌乱的发丝,亲了亲她额头,只觉一股幽香轻轻飘入鼻间,他心里一荡,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而柳旭的唇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每次他碰上了就想更深入些。刚把舌尖探入想好好品尝一番,柳旭却推了推他,红着脸轻轻埋怨:“你,别这样,边上都是人呢。”
话音刚落,就听前面的演阳天大咳起来,而一横状似随意的站了起来,走到车前去和副会长说话去了。
柳旭知道这两人一定都听到了,大窘,狠狠拧了钟鸣远大腿一把,钟鸣远痛的一躲,可眼里却是得意而满足的笑意。
你皮真厚!柳旭瞪他。
才知道啊?钟鸣远笑着眨眨眼。
没多久,车就开始开动了,演阳天探头出去看了看,又缩回来扭头告诉他俩:“轮渡来了!”车慢慢驶上车船渡,在船的中部停下。等船上停满了车,轮渡一开动,司机就回头用带着浓浓福州话口音的感觉扁着嗓子说的普通话告诉学生们:“丝衣昂(想)到散(上)面去(下)车了哈。”
柳旭一听可以看海,立刻兴致勃勃的拉着钟鸣远下了车,走上舷梯,刚站到船舷上,海风就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咸咸的微腥的味道,吹在身上有些黏黏的。不过柳旭却很喜欢这种味道,微眯着眼睛用力的嗅了嗅,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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