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宅子那么小,又没什么病,怎么会听不见呢?
傅庭筠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隐隐不安,总觉的嫂嫂的话安抚她的味道多。
“那我们就再等两天”她沉吟道,“要是过两天四喜胡同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我再去一趟。”
天地君亲师。
雨微还想劝劝傅庭筠可见傅庭筠一副主意已定的模样,又想着那左俊杰还逍遥法外,把那劝慰的话又咽了下去。
傅庭筠就吩咐她:“明天会有两个婆子过来帮着郑三娘做些粗活,你到时间仔细看看,要是还行,就留下来,要是不行。等过些日子找个借口体体面面地把人打发走。”然后把两个婆子的来历交待了一番。
雨微应喏,郑三娘走了进来:“小姐,有个妇人要见您,说是您的老乡知道您来了京都,特意来拜访。”
老乡?
傅庭筠不由和雨微交换了个眼神:“请她进来吧!”
郑三娘笑应“是”,转身去请来者。
傅庭筠和雨微却如临大敌,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屏气凝神。
不一会,屋外响起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郑三娘笑着撩了帘子:“这位大嫂快请进来!”
来人温和有礼地道谢。
那熟悉的声音让傅庭筠“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未来得及和来人打个照面,已失声道:“修竹家的!”
“小姐!”穿着件丁香色宝瓶杭绸褙子的修竹家的喊了一声,泪珠儿已滚滚的落下。
她曲膝给傅庭筠行礼,却被傅庭筠一把携住:“快起来,快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母亲可好?我前几天去过四喜胡同了,父亲不让我见母亲,母亲知道了吗?”
一句接着一句,一句待不得一句。
修竹家的见蹲不下去,知道傅庭筠心里着急,也不勉强,急急地道:“夫人当时在屋里,因吃了药,迷迷糊糊的,我不也走。小姐走后,夫人才醒过来,我把我在屋里听到的告诉了夫人,夫人又招了少奶奶来问,知道了前因后果,又是欢喜又是愁的,欢喜的是小姐平平安安的找了来,愁的是小姐如今老爷针尖麦芒的对上了,要是老爷狠了心,制小姐一个仵逆,小姐可是连个退路都没有了。特意嘱咐我,让我想办法找到小姐,给小姐带句话,五老爷那里,自有夫人作主,让您别乱来。父女俩,哪里有隔夜的仇。”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柔和了不少,“小姐,我是看着您长大的,知道您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您仔细想想,有谁家的闺女是这样跟父亲说话的?还不是因为您心里清楚,不管是老爷还是夫人,都是心痛您的……”
傅庭筠没有做声。
修竹家的不由松了口气。
雨微忙沏了茶过来:“修竹婶,您坐下来喝杯茶?”又适时的改变了话题,“您是怎么找过来的?”
有了母亲的话,傅庭筠心中大定。
她仔细想想,要把左俊杰给找出来,要找大堂嫂讨个公道,没有父亲出面,还真就不行。
有雨微出面,傅庭筠顺势而下,请修竹家的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
修竹家的不敢落座,雨微搬了个小杌子放在了门前,修竹家的这才坐下,接了雨微递过来的茶。
“老爷被小姐给气坏了,交待家里的守门的,不让我们出门。我寻思着,小姐得不到四喜胡同的音讯,肯定会再找来的,就说夫人这几天心里不舒服,让我陪着说话解闷,等着小姐派人来问信,然后借口忘了给在寺里点的长明灯添香油钱,追着雨微过来的。”她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没想到雨微走得那么急,我追到崇文门里街的时候就追丢了,只好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找,正好听两个婆子和人说话,说什么要到史家胡同一户新从陕西搬过来的赵姓人家做活,我就死马当成活马医,找了过来,没想到还真是的……”说着,如口渴了般的喝了口茶,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傅庭筠。
傅庭筠有些意外。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巧合!
她正想打趣几句,抬头却看见了修竹家的那探视的目光。
修竹家的现在如同母亲的眼、鼻,别人她可以不予理睬,修竹家的却不能不解释一番。
她心中十分尴尬,脸上不由浮出一团红云来。
“母亲托了赵爷去碧云庵救我,”傅庭筠低着头,声如蚊蚋地道,“我……我们……”那私相授予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修竹家的看她一副女儿样的娇羞模样,哪里还看不出来,忙道:“那赵爷是何人?做何营生的?可曾娶妻纳妾?家里可以做得了主的长辈?”全然一副问亲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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