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去做奴婢?”
“真去。人家也是有骨气的。”她哼了一声,重重点头,催着他回话,“行不行,你给句话。反正你的藏娇窝多得是,我这里不许你多塞人,你就塞到别处去,只要我看不见我就当你的身边只我一个。”
她的眸光暗了暗,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此,大家都好。
“嗯。”凤移花描画了半响娇娘的轮廓,笑道:“不是要去外面逛逛,爷今日有空,这就带你去,越到年根爷越忙,今日不去怕是往后难得有空闲。”
“我这就去梳头发,你等着!”她一笑似百花齐放,耀的凤移花那颗心陡然一颤,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弯唇一笑,头枕在双臂上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的民仿流苏宫灯。
看了一会儿,还是难以平息胸腔里的那股子怪异的兴奋新奇感,起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白绫衫子便走到了屋外院中。
雪霁初晴,院子里的两株红梅悄然绽放,香气飘散,芬芳馥郁。
这是两株老梅树,根系虬盘嶙峋,初具人形,让人乍一看便觉古老精怪,心中生惧,平常人家是绝对不喜年岁久的树木的,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树活久了便能成精,这是不吉利的。
可这两株梅树生的实在是好,左边那棵开大红色的花,灿若烟霞,极为绚丽,观之便能激起人对生命的热望,生机勃勃;右边那棵开粉色的花,彷如少女情窦初开羞涩的面容,柔情似水,让人怜惜,驻足片刻更能让人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怀想当年之余,叹一声息。
梅树有了此等风骨,又岂是一般的死物?
此院之树怕是已然聚魂成精。
若是一般人早就砍了,可他与旁人想的不同,他自己便常说自己百邪不侵,从来只有精魅妖魔怕他的份儿。
当初他买下这座院子也是因为这两株老梅,他一看便喜欢,第一天住下来的时候还做了一夜春梦,梦中和花精缠绵不休,第二日去寻街便遇见了玉娇娘。
此女娇艳如他院中的那颗红梅,虽无梅的神韵,有形也聊以慰藉。
冷落她三个月,谁会想到三个月后再见,她已脱胎换骨,不仅有红梅之形态,连神韵也逐渐有了。
“小妖精……”他低首浅笑,神清骨秀。
作者有话要说: 举着内内求收求评,此书日更,放心跳坑哇。
☆、体香肤滑
东阳初升,白雪化为水,街道上的青砖地面湿漉漉的就像雨水洗涤过,干净了不少,渐渐的有了行人。
车辚辚,马萧萧,一辆红轮华盖车打从一树雪淞下驶过。
娇娘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就见街道两旁的树都成了白的,晶莹剔透,青砖红门雪淞树,还有那一支支从墙内爬过墙外的枝条,隐隐从那白墙里传来的女子嬉笑打闹声,雕花红楼,铆钉大门,威武雄壮的守门瑞兽,还有那梳着发髻穿着长衫皮袄来往的稀疏行人,这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平淡、古色古香。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然,时空转换,可她总归是她,这是不曾改变的。
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她好生经营,便不愧自己,得意还是失意都与人无尤,那是自己的智慧所产生的结果,是苦是甜,总要自己尝过才知道。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更不喜欢回忆过去,她喜欢向前看。
“嗯?娇娘竟还会作诗吗?只是这韵律却不对……”凤移花斟酌半响拍掌而笑,“不过,这意境倒是好的。‘墙’犹隔也。墙内佳人,墙外行人,一墙之隔。佳人笑语,行人动情。笑语者不知墙外有人,动情者但闻笑声不见人,怎不让人着恼呢。”
娇娘摇头,怅然感叹,“不是的。”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以这半阙词喻比她自己,那墙暗指时空之隔,墙内佳人是家人,而墙外行人便是她,时空之隔,互不相见,此生无缘再续亲情。
“不是什么,为何不继续说下去。”凤移花抓着娇娘的手将她搂到怀里笑道:“我到不知从小不识字生活在市井之中的玉娇娘会有此等才情和感怀,我的小妖精,你越来越吸引我了。”
娇娘也不挣扎,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扬着小脸望他,眸光复杂,她心知此人聪慧无双,敏感多疑,自己的异常又不曾特意掩盖隐瞒,他心里该是有谱了的,可既然他不挑破,她也不会上赶着去找不自在,而是顺着他的话道:“不是我做的,只是我此时的心境倒是和这几句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就那么脱口而出,让你看笑话了。”
“你的笑话我打算看一辈子。”
他一怔,笑容凝滞,而娇娘的心也是漏跳了一拍,只是此时此景谁都不能说什么,气氛陷入沉寂,凤移花长指捏了捏娇娘的嫩脸,笑道:“会写字吗?”
娇娘摇头,垂眸深思半响,抬头笑望他,“不会写毛笔字,大概也认不得这里的字。”
这是隐晦承认了一些东西了,凤移花没想到此妖竟是如此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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