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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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回到现实,於一阵足以颤栗的空白。
大概只是几个小时前後,晚间七点时我和小小已到了医院房门前。
距离她那思念的、病危的母亲,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可她却步,举步艰难。
於是我以几近抱着小小的姿势,离开。
不过离开的并不远,我只是稍稍带离,想抽离她那悲伤的思绪。
烂情吗?还是想假装好人?
都不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泛起一种拥有某种东西的情感。
而与拥有相对应的另一个意义就是责任。
只有愿意负责的人才配拥有,拥有的感觉虽好但代价却是非常之大。
诚实说,我从没负起过任何责任,做完牢以後我唯一能负责的只
是养活自己,而年轻的时代我也甚至不曾送过任一个女孩礼物。
我始终无法跟女人们建立起一种长久的关系,包含老妈在内。
因为我讨厌任何形式的责任,我总感觉女人会要你承诺些什麽你做
不到的事情。
可今天、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兴起一种责任感,虽然比起任何一个伟
大的爱情,都显得微不足道。
可现在的我也只能这样了,或许只是第一步。
我承认,我爱小小。
「对了,说说你那天为什麽会突然回台北吧?」一直沉默也不是很
好,隐隐给了我一种不安,甚至是坐立不安的窘迫。
小小看向我,接着淡然道:「我回去办退学手续。」
我只能点头。
「那可以跟我说说,那几天发生了什麽事吗?」我知道这个景况问
这很不合适,可无论如何,我得知道自己下一步,或者自己该站在
什麽位置。
「……」小小沉默。
她的模样依然单纯,像是无知。
如果不曾经历,我也不会相信自己拥有,毕竟小小太不懂得事故,
太不适合风霜的洗链,然後──即使是做爱,也不能让她从心里成
长多少,自然也看不清人性的丑陋。
小小的眼神只是多了复杂的几丝思绪,像是害怕,很怕害怕。
接着恐惧像是冲决了的堤防,一切都拦不住了。
我抱住她。
「我在这,不要去想了好吗?」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又一句。
直到让她冷静下来,我才发现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甲欿进肉里微
微让人发疼。
好紧、好紧。
可每紧一分,却又代表着多一分的依赖及信任。
小小!我真觉得小小不该同时遭遇这一切。
因她那一对晶莹黑亮像小女孩般的瞳孔,总是让我不舍。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小小,虽然她明明就坐在我的身边,身体也埋在
我的怀里,双手搭在一块,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不去想她──
小小的洁净纯白天真的脸庞,柔软的发丝、洋娃娃般的脸和牛仔裤
、黑色t恤包裹下的luǒ_tǐ。
可明明是这麽近,一个指尖的距离,我却突然觉得和她隔了好远。
我看向医院四周,身旁零散坐落的病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病容或忧
郁、或是期待悲哀的表情。
之後忍不住再去想,我拉近小小的手,将她往怀里更拉近一些,可是
越是如此,越觉得不够。
因为我觉得仍没彻底的占有她,保护甚至蹂躏。
「好了,走吧。」点头,小小深深吸了口气,天真的以为这样就会获得某
些勇气一般地起身。
於是翩然而起,继续拉着她的手。
※
启门,命运般的门扉终於如神话似开启。
画面里是小小母亲略微消瘦、沧桑的脸庞。
明显地,小小的面容完全承袭遗传了她的母亲。
她的年纪介於40到50岁之间,但如果以面容更精确一点去形容的话,也许
说是30初头也不一定。
可她虚弱的气息,却让人看得很清楚,离终点不远了。
「小小,来啦。」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她母亲勉力撑起虚弱的身体:「这
位是?」
「伯母你好,我是小小的朋友。」我打量着自己的穿着打扮。
「是男朋友吗?」她母亲看向小小打趣似的微笑。
我显得有些尴尬。
「小小是个好女孩子啊。」母亲安心的扎了扎眼:「我想你应该也是个好
孩子吧。」
我更尴尬了,於她母亲慈详的面容中,似是无地自容。
「喜欢的话,就好好在一起吧。小小是个乖巧的女孩,别欺负她好吗?」
每一句肆虐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可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点头。
「妈!别胡说八道了,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小小不忍心的看向母亲一
眼。
「不,让我说,再不说我怕就没机会说了。」母亲始终努力保持愉快的微
笑。
而我想,这应该是她看多了狗血八点档的後遗症:「让我说吧,就说这最
一次,让我跟小夥子单独聊聊好吗?」
小小苦笑,并稍稍心惊於母亲坚持的无奈。
然後母亲转头看向我,我的手始终攥紧小小:「你喜欢我们家小小吗?」
我自然点头。
「那麽,你愿意好好照顾她对吗?」像是执意想找到答案,她母亲天真的
问号,像极了小小。
於是再度点头,别说小小了,就是要我连同母亲一同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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