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输,慧安却不愿,她今儿既已闹到了此番地步,既打定了主意要拿安济伯作伐,警告那些心思动到她头上的人,那便没有轻易放过安济伯的道理。
故而慧安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却是关元鹤先一步沉声道:“安济伯若是怕了,也可找人代你受此一局。只是临阵认输这样的事,若是真做出来了,便不怕落了祖宗的脸面?当年老安济伯何等风采,晚辈心向往久矣,却不愿其子孙被骂窝囊废的。”
关元鹤竟是不愿就此放过安济伯的,他一言,殿中胆子肥的,欲再瞧热闹的人便又纷纷起哄,言语越发不好听了,安济伯被逼的老脸变换不停,终究是心一横,接过婢女手中的手铳拨动了两下转轮,递给了慧安。
慧安将那统转拨动间发出的声响听的真切,她接过手铳目光沉了沉,这才端起手铳,那筒口再次对准安济伯。
安济伯却没有了方才一横心的那股狠劲了,登时便觉双腿颤抖个不停,面上大汗淋漓,只能瞪大了眼睛瞧着那筒口,不停地舔舐着双唇。
慧安接了婢女手中火石,又见安济伯双腿晃动的越发厉害,不觉莞尔一笑,待瞧见安济伯似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她却忽而放下了手铳,笑道:“安济伯面色好像不太好呢。”
安济伯睁开眼睛,瞧着慧安,见她放下了手铳,心只觉得忽上忽下地,却见慧安美目流转,却是瞧向了后头不远处的浮红,道:“那位浮红姑娘,不如你过来扶着些安济伯吧,要说此事和姑娘也是有关系的呢,姑娘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那浮红闻言见众人目光均盯了过来,不觉一颤,已有人附和起慧安来。
浮红见此,便缓步走了过去,面色苍白地扶住了安济伯,慧安这才一笑,重新端起了手铳,笑着到:“安济伯莫要担忧害怕,大师所言却也未必就全对,指不定受仙人庇佑的那人是安济伯您呢。”
慧安言罢却是不等安济伯准备便猛然接过了婢女手中的火石,打火点燃火绳一气呵成,那火绳被点燃再度发出咝啦啦的声音燃烧着向火门处逼近,只是那火绳尚未燃尽,却忽然传来一声咣当的巨响,安济伯本就目光猩红地瞪着那火绳四肢绵软,听闻那咣当一声响,当即竟是双眼一翻,腿下一软向一旁晕倒而去了!
那浮红本本也是面色难看,双腿打颤,耳边一声巨响,又觉得安济伯向自己瘫软而来,她当即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丢了扶着安济伯的手,当即便抱着头惊恐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妩媚妖娆的样子,倒叫人瞧着厌恶至极。
慧安却也适时地将手臂一抬,将弯钩一扳,黑火药引燃,一声闷响,砰的一声弹丸射出,却是直直射进了不远处的柱子里。
慧安见此,笑着将手铳扔给了婢女,顾目四望殿中,却道:“看来安济伯是受了惊吓呢,只是我方才可还没引燃弹药呢,怎就至此了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言罢众人才反应过来,却是那边坐着的钱若卿呵呵一笑,扬了扬从地上捡起的铜碗,道:“抱歉,一不留神打翻了,却想不到竟是吓到了安济伯。”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笑了起来,瞧着瘫倒在地上已然晕死过去的安济伯,还有那面色惨白吓得花容失色的浮红,再观站在那里巧笑嫣然的慧安,只感叹怨不得方才这浮红示好东亭侯是厌弃不矣,若是这家花皆若东亭侯夫人这般……那句家花不如野花香的话却也不实。
而关元鹤见慧安笑得欢悦,亦是瞧着她,慧安回望他,眉宇间自带一丝美人睡春的媚态,她眼波流转间那妖娆的绝丽容貌,那依依如有意,默默不得语,却又落落大方,潇洒随意的迷人风姿,却是叫关元鹤心一颤,目光也幽深了几许。慧安却是轻轻哼了一声,转开了目光。关元鹤见此不想慧安竟然还在生气,不由地一怔。
而那边宁王已吩咐下人将安济伯抬了下去,众人见地上留下一摊水渍,心照不宣地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慧安这才再次冲宁王辞别,福了福身道:“王爷的寿宴,不想倒是被妾身给搅扰了,来日妾身在府中设宴,还请王爷和秦姐姐一起赏个薄面。”
宁王闻言哈哈一笑,却道:“夫人真是好风采,好胆量,不愧为女侯遗女。也难怪能叫咱们东亭侯宠爱有加,今儿本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也难怪小双常赞夫人。”
慧安忙谦逊了几句,这才和关元鹤一道出了大殿,而殿中诸人的目光却是一路追随,直至两人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却皆还议论着方才之事。
慧安自也感受到了身后的道道目光,她明知自己便会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少不得又要被人指责善妒,可她却一点都不悔今日之举。想象今日所得却是甚厚呢,来日怕那些想往关元鹤怀中塞女人的人要好好掂量下了,而且关元鹤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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