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渐渐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里闪着幽幽的微光,令人不寒而栗。她用力地挥了挥胳膊,那铁链仍然死死地勒着她幼嫩的手腕,那钢铁对撞的声音让人心颤。
女孩叹了口气,默默地抬起头,看着外边即将离去的最后一丝斜阳的余晖。
月亮升起,女孩不知道这是她第多少次重复看到这样的场景。皎洁的月光缱绻的洒在了她的身上,显得更加空灵,流水般的瑰影在她的身体上流淌,单薄的衣服在月光的映衬下似乎也无心一般,好像更加紧密地贴在了女孩的身体上,显出了山峦般起伏的曲线。
厚厚的铁门外,侍卫呆呆地看着笼在月影下的女孩,好像一切都是蔚蓝色的……包括女孩褴褛的天鹅绒海群。女孩站在光柱的中心,安安静静地,两鬓的长发几缕前倾,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脸,她赤着脚,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被绑在重重的铁链上。女孩的双臂是张开的,或者说是被铁链半吊起来。稚嫩的双臂在那一堆冰冷的钢铁面前显得那样的楚楚可怜。
这是侍卫对女孩的唯一印象,好像从侍卫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女孩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但他依然被女孩的美所感动。“百看不厌就是这个意思吧”他想。
侍卫摘下重重的头盔,用手梳理了一下被压乱的头发,最后看了女孩一眼,便摇了摇头,找了一个靠墙的位子蹲下,在身上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随后在那笨重的盔甲里胡乱的摸索起来。
“奶奶的,又干这种蠢事。”他小声嘟哝。
他又忘记带火机了,看来是今天轮岗的时候太想见女孩了,走得匆忙。
他无计可施,也只好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这个时候,女孩也在看月亮吧。”这是他下意识想到的。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女孩,而是他不敢喜欢,这就好比一个丝喜欢上了赫拉,更何况是有了宙斯在身边的赫拉。仅仅是看一眼,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奢侈了。
这时一缕蓝色的烟在烟卷里慢慢飘出。侍卫一愣,赶紧吸了一口,金黄色的火折马上在烟草里蔓延,浓郁的烟香钻进他的肺里。他满足地放松,吐出了一口蓝色的烟气,月光在烟中弥散,照亮了他还算英俊的脸。
侍卫缓缓扭过头看着冰灰色的铁门,轻轻的说:“谢谢你,雨洛。”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啊。”门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侍卫一惊,马上站起:“对不起,神座,臣无意冒犯,刚刚……”
“好啦好啦,我很感激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已经不再是神座了,叫我雨洛就好了。”女孩咯咯一笑,仰起头,把前边的额发拢到耳后。
门外侍卫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他的嘴里还叼着那只点着的香烟,这是女孩为他点上的,无论如何他也不舍得灭掉,他的嘴角微微颤抖,但是没有心思去多吸一口了。
沉默了良久,侍卫才一步一挪地走向铁门的透窗。眼前,女孩还是那个姿势,呆呆地看着窗外,只是额发稍稍整齐一些了。
女孩忽然转头,和他接上了目光,冰冷的眼神利剑一般地刺穿了他的心,仿佛将他置身于极地。他想躲,却被它死死地钉在了冰原上。
女孩慢慢低下头,不再看他。好久他才恢复了呼吸。
“陪我说说话吧,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有苦衷的。”女孩又扭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侍卫沉默了良久,战战的说道:“想不到神座还能有这般的力量,我们会恭迎您回来。”
“没有啦。”女孩又笑了,“我现在只能帮你点着一根烟了,要不这铁家伙早就熔断了。你总是忘记带火机,我积攒了一个月才能给你点着一根烟啊,你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侍卫这才看到女孩的笑容是那么好看,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还会笑。她……真是个开朗的人啊。
侍卫意识到自己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是,谨遵神座圣谕。”
“别那么严肃,都说了我不是神座了,欧塞斯家族不再是领导你们的人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欧塞思?雨洛了,我只是一个叫雨洛的战俘……没有姓氏的……”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侍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真的戳到了女孩的痛处,但他也无计可施,只是茫然的看着女孩微微颤抖的身体。
时间好像凝固在这幽蓝色的场景里,月光轻卷着微风,徐徐的吹动着女孩的头发,一根蒲公英的种子不知何时挂在了女孩长长的睫毛上,被晶莹的泪珠缓缓浸湿。
这里是格陵兰岛西岸,这个季节理应说是万里冰封的场景,可是某个人为了迎合女孩的内心,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凭空制造出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个空间好美好美,一轮巨大的月亮,莹亮和斑点交错阑干,还有只有在热带或者是温带才可以看到的奇花异草让这个可以说是监狱的地方充满了混杂在一起的馨香。在这种地方看守漂亮女孩真是一个肥差。可是侍卫并不那么想,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好,但是女孩看不到,那寒铁的锁链像是一个牢笼,不仅束缚着欧塞斯·雨洛,还束缚了侍卫的心,每天看着雨洛无助的样子,他比谁都难受。
黝黑的甬道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君王一般森严的脚步声,向流星一般,刺破了这美好的寂静。
侍卫接着回过神来,慌乱地提起笨重的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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