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行猛然抬头:???
少女托着下巴,视线擦着周行的脸颊,投向窗外无尽的黑夜:“其实……也不是不行。”
周行沉默许久,在心中重过了一遍方才的对话,这才发现疏漏在哪里。
整理一下心情,周行开口道:“若他真图谋不轨,我只怕要对不起大哥了。”他苦涩一笑,抬头看向刘拂,“阿拂,前路难测,你可愿伴我……”
小心翼翼覆上刘拂放在膝上的素手,周行目光灼灼,满含期盼。
刘拂微叹,并未将手抽出,反倒用空着的那只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我……”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公子,我回来了。”
猛然想起周行方才的表白之语,终于记起男女之别的刘拂大惊失色,急忙忙将手抽了出来。
刘拂起身,清了清嗓子:“小迟,你来替三公子上药吧。”
不论是揭开白布时带裂了伤口,还是上药止血时深入皮肉的疼痛,都没让周行哼上一哼。
从始至终,他阴测测的目光都锁在陈迟身上。
直到他们走时,也没有丁点改变。
除了自家公子谁都不怕的陈迟,在跟着刘拂回屋的路上,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小声问道:“公子,三公子他怎么了?是不是着了邪祟?我怎么瞧着怪怪的……”
刘拂的笑容略僵。
无从解释的她拍了拍陈迟的肩头,嘱咐道:“你近日远着三公子些就是。”
陈蛮将与蒋少将军不对付,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但民间传闻中也有提到过,陈蛮将与周默存似乎很不对付。
夜色沉沉,遮住了她脸上所有表情。
周默存……周行……以三哥方才似是而非的意思看,自己出离不靠谱的猜测,或许将要成真。
刘拂轻叹口气:“小迟,你忙了整日,且去休息了,这两天好好安抚下小晚,咱们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启程归京了。”
院试自有礼部官员主理,但以当今预备让权于太孙的做法来看,殿试这么个大事,太孙是定要到场的。
周行说的不错,她确是打着替徐思年牵桥搭线的打算。
既有了这个想法,那太孙定要早早回京才是。
***
在刘拂几次暗示下,赈灾刚过两日,秦恒便自己开口了。
“祖父自己在家中,虽传了信说无妨,但我这做孙儿的到底放心不下……”秦恒抿唇,颇不好意思地看了周行一眼,又向他连使了几个颜色,才颇为不舍的对着刘拂道,“周兄伤还未好,不如云浮你先在此陪着他,点几个护卫与我回京就是。”
觑了当听到“祖父”二字时,就挺直了腰板坐得极端正的周行一眼,刘拂倚在椅背上,轻笑道:“我既答应了张护卫护秦兄安全,怎好食言而肥。三哥自己在外行走惯了的,留两个人给他,咱们自己上路才是正理。”
提着颗心只怕刘拂看出端倪的秦恒,完全没听出刘拂的话里有话。
他向周行丢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点头应和:“如此就劳烦云浮了。”
“以你我间的情分,何须如此客气。”
周行冷着脸硬声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伤口早已好了大半,骑马入京也无妨碍。”
“喔~是么?”刘拂笑睨周行,“那敢问三哥,缘何自方才起就坐得如此板正,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模样。”
祁国公府三公子的规矩自然错不了,当听到圣上名号时,自然会仪态端正,以示尊敬。
但平日里的周行,却从不是个规矩人。他如此正襟危坐的模样,除了那日在鹿鸣宴上,依着规矩拜见州府文官时外,刘拂再未在其他地方见过。
刘拂余光所见之处,太孙秦恒正瞪圆了眼睛,死命向周行做着暗示。
像极了书塾里月考时,与同伴互换小抄却被抓住的蒙学幼童。
想起多年前,自己随同僚去接他家小子时,才学堂看到的情景,刘拂险些笑出声来。
她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含笑道:“三哥,伤口反复可是大事,断不可为了脸面,装成无事的样子。”
周行气极,又有口难辩,只能死死咬着牙关。
要不是此时拼命让自己收拾摊子的人是当朝皇太孙,他定要让对方试试什么叫骄纵任性、性情乖僻。
可这一切,都是架构在秦恒只是秦恒上。
周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面色沉沉:“不过是不小心蹭着了伤口,阿拂多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刘·不开窍·拂之所以这么不开窍,其实是有历史遗留原因的
第95章 归京
第三日一早, 众人整装待发,准备启程归京。
与来时不同的是,随性保护的人除了武威将军府的护卫外,又多了整整三十余位军士。
这些人, 全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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