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噼里啪啦!
炭火里拇指粗细的枝条逐渐烧裂,星火四溅,灰飞烟灭。
刘辩拨了拨火盆,又加入了一些干柴,火焰燃烧得更胜。
“辩儿!阿奎跟了你差不多十年时间,他的脾气秉性你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害你的。”
何太后眉头紧蹙,听了刘辩的分析,她虽然有些怀疑,但还不是敢相信。
“母后,是与不是等小姬和史阿回来便知。”
刘辩镇定自若,了然于胸的样子。
恰在此时,唐姬走了进来。
“小姬,把你那里的情况说说吧。”
刘辩轻声道。
“嗯。”唐姬应了一声,坐在炭火旁烤了烤手:“我按照殿下的吩咐,把他们所有人集中起来,问他们可有人愿意执夜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人吭声,可是后来阿奎的家人站出来说,他们愿意执夜。”
刘辩依然镇定,何太后却有些不淡定了。
唐姬继续道:“我故意说,他们是客,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执夜,还是换别人来吧。反而他们像是非常愿意执夜一样,抢着执夜,我是实在拗不过这些人。”
刘辩笑着摇了摇头,果然不出所料。
如果这帮人没有歹意,真的只是阿奎的家人跟着搬迁,那么又有谁愿意在寒冷的大半夜执夜呢?这可是个苦差事。
可如果这帮人真的不怀好意,那么执夜这个苦差事便成为了他们下手的最佳契机,当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光所有人。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瞌睡送枕头的美事,顺理成章,他们何乐而不为?
何太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亦或是不愿意相信,毕竟阿奎带着家人一起搬迁,是经过她同意的。
“辩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阿奎是为了报答恩情才答应执夜的,毕竟这里随便哪一个的身份都比他们金贵。”
刘辩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一点要靠......”
恰在此时,史阿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惊恐。
“巧了!”刘辩问道:“史兄,你那里可发现了什么,一起说说吧。”
史阿嗯了一声,点头道:“是这样的,就在王妃把他们集中起来的时候,我趁机溜进了他们的营帐,在他们的行李箱里,发现了环首刀。”
“环首刀?”
唐姬和何太后同时一怔。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没有歹心,藏着环首刀干嘛!
何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到了现在她也不再犹豫了。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丧尽天良!”
何太后突然想起当初阿奎提出一起搬迁时的那份感动,再联系一下此刻的境遇,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没有太过悲伤,也没有太过沉寂在那份不知所措当中。
她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了这个打击,和雒阳城内的那些所谓的汉臣相比,阿奎这些伎俩反倒显得有些鸡肋了。
那样的大起大落都没能击败这个女人,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习惯了防备那些阴谋诡计,却在一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何太后被激怒了,她的那股狠辣劲儿轰的涌了上来。
与之前相比唯一不同的是,朝堂之上的风波需要她这个女人一力承担,而现在却是自己的孩子,那个曾经懦弱到无以复加的汉少帝刘辩,在为她挡风遮雨。
或许这是她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辩儿!今天的事,你全权处理。”
何太后心绪的变化没有反应在脸上,却从那双眼睛里可以窥测到,她这是在考验刘辩。
刘辩至始至终近乎疯狂的冷静,令所有的人为之震惊。
这还是当初的那个刘辩吗?
变化怎么这么大!
不过......
好有安全感。
“母后放心便是,孩儿自有安排。”
刘辩应了一声,炭火稍微有些冷了,他加了些柴,噼啪的声音响起,那是死神的赞歌。
夜深人静,接近四更天了。
再过一段时间,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是人们睡意正浓的时候,也是歹徒夜袭的最佳时刻。
营帐被掀开一个弧度,月光洒下,倒映出几道狭长身影。
一柄闪着寒光的刀逐渐逼近刘辩的床榻。
刘辩呼吸均匀,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死神的降临。
环首刀高举,一道寒芒划过脸庞,闪出一张充满惊恐的脸,紧跟着血溅三尺。
营帐内的灯突然亮起,刘辩安然坐在床榻之上,嘴角微翘,绽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全部给我拿下!”
营帐外,七彩天蚕丝带骤然飙射而出,一举将正欲逃窜的两人击得倒飞回帐。
剩余贼寇刹那间惊恐,不知所措。
生死之战,不会有人给你半分犹豫的时间,更何况是惊恐。
只是一刹那,两道寒芒划过,又是两人踉跄倒地,血水喷洒而出,染红了大帐。
营帐内还剩最后一个贼寇,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知道如今逃已经是不可能了,仓促之下,他选择最后一搏。
眼前的刘辩不过是武士初期的修为,只要拿下他,对方必然投鼠忌器,如此便有活着离开的可能了。
下定决心,贼寇双眼凶光大放,没有理会唐姬和史阿,而是高举战刀,像头猛虎般,朝刘辩扑了过来。
刘辩又如何能没有准备,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对方一共六个人,最强者不过是大武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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