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他仍没有提起此事与京中有何关系,俨然一副不知京中发生了何事的模样。
曹休知道,他折子中把事情都归在了洲牧身上,所以只有做出这副模样,才能显得一切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被别人误导。
乾嘉帝面上看不出什么,而是把视线看向傅荀,“傅爱卿,你有何话说?”
傅荀从人群中站出来,跪到地上,“陛下恕罪,我与曹大人一明一暗分头行事,为防被人发现,故带上了内子以掩人耳目,疫病村一事是当地县尉早已有所察觉,因此我一去才能轻易将事情解决,后审讯洲牧,曹大人原与我一起,但因洲牧坚持事情系他一人所为,我欲再问,曹大人却横加阻拦,我不肯就此收场,傅大人愤而离去,因此后来得到一些证据后我才没有呈与曹大人,因我是大理寺出身,证据中又涉及京中官员,才会直接把证据交给了董大人。”
傅荀平时寡言少语只是不耐烦和别人争辩,而不是不会,他这么一说便是解释为何曹休不知此事涉及京中官员了,并不是他不知,而是他一直坚持认为事情就是洲牧所为,如此资金巨大的贪污只是一洲洲牧所为原本就让人难以置信,傅荀不信,再三审问也是情有可原,但这时曹休的态度却是惹人怀疑了。
董书此时也站出来说道,“大理寺有掌刑狱,审查京中官员之责,此时下官经查证确实有许多官员涉案其中。”
董书此时说话的意思也是说傅荀是大理寺少卿,他这么做也是可以的。
傅荀的折子上确实有交代案子的来龙去脉,包括他找到了一些地方官员与京中官员往来的书信。同一件事,摆在乾嘉帝面前的两份折子却是大相径庭,先不论事情真相如何,他们至少就违背了乾嘉帝当初让他们互相协作的心意。
“好,你们很好,一个办事不利,一个隐瞒不报,真是办了一件好差事!”乾嘉帝终于忍不住怒气,把让太监从书房带回来的折子扔到了两人面前,“你们好好看看这两份折子都写了什么!”
傅荀一直是跪着的,因此折子一下子就扔到了他的面前,他垂着眸,脸上既没有惶恐,也没有得意,只是捡起了面前的奏折,真的如乾嘉帝所说的认真的看了起来。
曹休原本是站着的,此时也惶恐的跪了下来,嘴里不断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他看到跪在他旁边的傅荀一脸平静的在看奏折,也不得不拿起另一份惶恐的看了起来。
傅荀看完一份,向曹休伸手,意思是还要看他手上的那一份,曹休内心恼怒,觉得这傅荀果然脑子有病,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真的认真的看起奏折来,但周围这么多人,上面还有乾嘉帝看着,他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匆匆扫过上面的内容,又和傅荀交换了一下奏折来看。
这两份奏折如果单独来看,每一份都是措辞严谨,条理清楚,难得的是其中未加任何个人情感,仅仅是毫无感情的把事情阐述了一遍,这样的奏折要是给别人看,难免要赞一句不愧是科举出身,这一笔好字好文采实在是让人叹服,但问题就出在乾嘉帝不是单独看的,而是两份一起看的,再好的文采也阻止不了别人看到这两份完全不一样的奏折的恼怒之心。
曹休看完之后立刻就能明白之前乾嘉帝是压着怎样的恼怒之心了,他看了看旁边依旧不辨神色的傅荀,立刻朝前请罪道,“下官自知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
“好一个办事不利,你可知你如此会有多少人逍遥法外。”乾嘉帝问道。
曹休不敢争辩,只是道,“请陛下降罪。”
这时有官员出来劝阻道,“圣上息怒,曹大人也是办案心切,一时不察而已,若是傅大人肯将证据告知曹大人,想必曹大人也断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一说完,底下立即就有官员附和,“是啊,圣上息怒,曹大人并非有意为之。”
一时之间显得曹休万分无辜,反倒是一直跪着不说话的傅荀成了众矢之的。
太子在一旁看的担心不已,站出来说,“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时两位大人都有错,曹大人不该不调查清楚就草草了事,傅大人也不敢不相信曹大人,但所幸并未造成大错,还请父皇念在两位大人此行查案,安置灾民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大皇子虽然也恼怒曹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到底也不想直接失了他,因此也站出来说,“儿臣也以为太子所说有理,还请父皇念在他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他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父皇此次安排傅大人万事以曹侍郎为主,他却直接越过曹侍郎把东西交给了董大人,这实在是有些不妥当。携带家眷一事,虽说有理由,但也不太合适。”
大皇子这是不肯放过傅荀了,太子咬了牙,还想再劝,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傅荀见状却直接俯首认罪道,“此时是下官所虑不足,还请陛下降罪。”
他这一认罪,直接阻止了太子还欲开口求情的话,太子只能用愧疚又无能为力的眼光看着他。
黔洲的事到底也算是办妥了,他们也都认了罪,何况又有两位皇子求情,乾嘉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直接宣布了处理结果,“曹休办事不利,有失察之责,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
说完曹休,然后又说了对傅荀的处理结果,“傅荀办案期间携带家眷,有失职之嫌,对收集到的证据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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