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命。"
傻笑的男人指尖微顿。
……
找不到阚平昌,季婉不曾回住处,直接改道去了阚首归的正殿,穿过树荫遮蔽的金光廊道,奢靡的大殿就在不远处,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一入了大殿,阴凉便驱除了身上的暑气,捻过头纱将裸露的手臂遮挡,不至于冷的她发颤,越过种了水莲的金池,果见阚首归在上面的席间。
"过来坐。"
拿着卷轴的男人并没有抬眼,一手持笔正在写着什么,嵌着红宝石的王冠微斜,浓密的浅短卷发在饱满的额前掠过阴翳,妖异的深目高鼻难得沉浸在正色中。
看看那华丽的长毡,再看看自己弄脏的裙摆,季婉并没有过去坐,加之对这个地方有些心理阴影,她只皱眉问道:"为何让侍卫长去杀木头?"
大殿中一片寂静,静到能听见养在廊下的飞鹰扑闪翅膀的响动。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拿着翡翠笔杆又刷刷写下了两行字,俊颜上一片平静,冷沉说道:"此人不除,日后必是大患。"
他笃定的语气让季婉心头一窒,忍不住追问:"你查出他的身份了?"
木头的身份不简单,这是季婉之前就能确定的事情,从很多方面而言,哪怕是那人已经傻了,也能看出他诸多方面和阚首归极为相似,那是上位者才能有了本质。
"不曾,但是他必须死。"本能促使了阚首归对木头的杀意,这个查不清来历的男人,第一次让他内心有了危机感。
很多年后,阚首归才知道这样的危机感是什么意思,那是命运安排的宿敌,是要战之生死的。
"你就这样让赛尔钦杀了他,可有想过平昌?她会难过的。"
阚首归放下了卷轴,连带沾着朱砂的笔也搁了下去,阴沉的目光扫过季婉沾染黄沙的裙摆,微透杀意的碧眸眯了眯,缓缓说道:"既如此,就更不能叫他活着了。"
"你……"
正要踏入殿中的阚平昌也听见了这一句话,惊愕的捂着嘴小心翼翼藏在了外面,闪烁的明眸间泛起了慌乱的泪光,她明明就同王兄说过,她要留下木头做丈夫的!
抢到了就要锁住
“不可以!王兄你不能杀他!我喜欢他!你若是要杀他,那就连我也杀了吧!”
骤然出现在大殿外的阚平昌愤然哭泫,说完这句话便决绝的转身跑走了,季婉当即追了去,强忍着一身的不适,幸而这一次是追上了。
“平昌平昌!你冷静点。”
随着阚平昌跌坐在石台上,季婉往后面看了看,阚首归并不曾过来。
“婉姐姐,我喜欢木头,哪怕他是傻的,我也喜欢,我明明同王兄说了,我要让他做丈夫的,他怎么能杀他呢!”哭红了眼的阚平昌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气,本是明艳娇媚的面容上满是不可置信。
季婉被她抓的手腕生疼,却是忍着替她擦拭着眼泪,轻声说道:“平昌,我虽然也不能苟同你王兄的做法,但是木头远没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你知道他的来历吗?你清楚他的过去吗?或者,他是不是真的傻了,那都是个未知。”
这些话并不该由季婉来说的,可是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阚平昌就像亲妹妹一样对她好,所以她也舍不得让她受到伤害,还不若早些挑明。
阚平昌抬眸,闪动的水光中都是悲怆的难过,她以为季婉是会帮她的。
“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去在意他的过去和来历?我只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哪怕他是装傻,我也喜欢这个人,我不想让他离开,更不想让他死掉!”
“就算如此,可是平昌你能确定木头也喜欢你吗?若非两情相悦,就算将他留下,又有什么用?”腕间紧扣的五指缓缓的失去了力道,留下的於痕却让季婉隐隐作痛,这样的境地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就像你和王兄吗?我知道你不爱王兄,却只能被他锁在这里,婉姐姐你恨他吗?”
阚平昌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逼视的目光如炽焰,猛力的摇晃着季婉的手臂。
恨吗?季婉不知道,总归不会是爱,这个奢靡辉煌的王庭对她而言一直都是樊笼,束缚着她的一切,哪怕阚首归口口声声说着喜爱,要将一切都给她,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想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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