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时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从凌宗的笔盒里找到了小刀,一切两半,正准备一半递给小班长,凌宗睨了她一眼,将自己那个完整的送出去。
小班长欢快的笑了下,将巧克力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尝。
时安看见她眉头一皱,事情不简单。
“好吃吗?”时安问。
小班长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说,“好吃吧。”
时安将信将疑,拿起一半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苦涩,粘腻,丝滑。
她脸上还挂着彩,哈哈笑了。
她把另一半递给凌宗,凌宗问小班长,“你还要吃吗?”
时安看向小班长,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细心的扎了个丸子头。
有危机啊有危机。
小班长毫不客气的吃了另一半的巧克力,这时候,时安凑近凌宗,苦口婆心叮嘱他,“我们住的近哦。”
凌宗心领神会,因为时安说过,我们住的辣么近,是邻居,所以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啊。
小班长没有参透其中意味,一边吃一边无情反驳,“没有啊,我比较近。”
“啊?”
小班长先指了凌宗,又指着自己,“我们前后座。”
......这,一戳醒。
时安黯然神伤,回到座位上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时安走了,小班长拿出新鲜出炉的奥数题转过身来,问凌宗,“这一题你会不会做?”
凌宗正低,他没时间,就拍了一下同桌,“你看一下。”
小同桌刚补了个觉,眯着小眼睛,一秒钟后,“好简单哦。”
小同桌说的口沫横飞的时候,凌宗拿了袋饼干往教室后面走,他看见时安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放空。
凌宗在时安桌子边停下来,小胖子先疑惑,“你怎么到后面来?”
时安闻言惊诧抬起头,看见凌宗将一小袋饼干扔在她课桌上。
时安问,“给我的?”
凌宗“嗯”了声。
小胖子多嘴,“为什么只给她不给我,我们都是小伙砸。”能这样问的小胖子注孤生,他又说,“你是不是喜欢小瓜子呀?”
时安饼干都没来得及拆,耸着耳朵期待着凌宗的答案。
凌宗无言,生冷的瞥了小胖一眼,冲着时安说,“快点吃。”不要又被抢了。
时安吃的很认真,尤其是上课的时候,小王老师刚把书放下,居高临下盯着教室后座看。
盯了整整三秒,小王老师问,“时安,你在干嘛?”
时安嘴巴里鼓囊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捣蛋。
小王老师说,“嘴巴张开。”
时安愣了一下,没吞下去。
小王老师又说了一遍,“嘴巴张开。”
时安无奈,张开嘴巴,还没来的及消化的奶香饼干喷薄出来,引得哄堂大笑。
只有凌宗没有回头,他拍了下脑门,真真觉得生无可恋。
可时安看见大家被逗笑了,自己也就跟着傻了吧唧的笑,还笑的比大家都开心。
氛围所至,小王老师摇了摇头,气消了大半,说,“你们这些小祖宗,把我气死算数。”
说完她拍了拍板子,“上课了上课了。”
☆、r 9
天气渐渐燥热,生机盎然不减。
广阔的田地里,绿油油的波浪上跌宕着黄色的油菜花,近处蜜蜂蝴蝶争相翩飞,远处和湛蓝无垠的天空相承接。
时安将贴在额头的碎发胡乱抓到耳后,边吃饭边说,“爸爸,你扇歪啦。”
时一民将芭蕉扇再次准确定位,热风在时安耳边有规律的来来回回。
时一民“唉”了声,说,“赵会计刚收到的通知,他家地多,有什么动静会跟我们说的,更何况又不止我们一家。”
素巧食不下咽,她放下碗筷,确认说,“是我们家两亩田,都收走?”
时一民点头,宽慰她,“政*策嘛,肯定是为了老百姓好不是。”
风又歪了,时安擦了擦汗,抬头不耐喊,“爸爸呀!”
素巧烦躁的抵了下时安的脑门,“爸爸什么爸爸,你爸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要给你扇扇子,你也良心过的去?”
时安抬头嘿嘿笑了下,问,“爸爸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好不好。”
时一民撇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快点吃饭,吃完饭洗澡睡觉。”
时安“哦”了声,天色还早,她其实想去隔壁蹭电风扇。
吃完饭,时安抱着作业本去到凌宗家,汗津津的。
立式风扇呼啦啦扇个不停,她走过去,对着扇口张开嘴,声音由“哇”变成“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时安笑弯了眼睛,真神奇。
一回头,是凌宗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凌宗和智障儿童双双坐在长板凳上,四只脚在空中晃晃荡荡,电风扇正对着他们,发出哐哐哐的细小噪音,床上的被单被扯去,换上了凉席竹枕。
夜晚来的缓慢,天上有隐隐灼灼的月亮和金红绚烂的太阳,和着遥远的油菜花香。
凌宗说,“48+35,”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将48写在上面,35在下面与它对其,一个横杠,他问,“5+8等于几?”
时安进步很多,摊开双手,心算许多秒,试探着说,“13?”
凌宗“嗯”了声,在横杠下面写了个3,问,“是不是要进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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